,說她沒想隱瞞,石百戶應該告訴胡校尉真相才對。”
袁茂點點頭,兩人全都無話可說,默默地喝酒,三杯下肚,樊大堅道:“你有沒有被拋棄的感覺?”
“被誰拋棄?”
“胡桂揚,他現在與更厲害的人物結交,自己也變成異人,對從前的舊友當然不再放在眼裡。”
“嗯……一開始是這樣,可上回他來拜訪,看上去挺正常……”
樊大堅立刻搖頭,“外表正常,心裡不正常。”
“哈哈,那誰能看得出來?”
“咱們得做點什麼。”
“你有計劃?”
“沒有計劃,只有想法,在鄖陽府咱們做過多少大事,回到京城不能就這麼閒著啊。”
袁茂笑道:“在鄖陽府,是胡校尉帶著咱們、逼著咱們做大事,如今……咱們的確被‘拋棄’了。”
“缺他不可?我不信邪。”
“好吧,你出主意,我聽你的。”
“別,大家一塊想主意,一塊想……”
兩人碰杯,一杯之後又是一杯,半天誰也不說話。
樊大堅眼睛突然一亮。
“你有主意了?”袁茂問。
“咱們去找胡桂揚吧,還是讓他出主意。”
“趙宅外面的官兵越聚越多,兩位廠公親自坐鎮,胡桂揚能出來,咱們可進不去,而且你別忘了,西廠命咱倆少管閒事……”
“明白了,我接著想,接著想……異人都在趙宅,咱們進不去……趙阿七那些人呢?他們在靈濟宮吃的藥沒準有問題,我應該去打聽一下。”
“我打聽過了,趙阿七隨身帶出三副,就是普通的幾樣藥材,熬湯服用。”
“沒有藥丸?”
“沒有。對了,趙阿七說,靈濟宮道士顯得非常失望,他們大概是想尋找什麼,但是沒有找到。”
“這就是問題,咱們去查個清楚!”樊大堅來了興致,放下酒杯就要走。
袁茂無所謂,起身跟在後面,“你還能回靈濟宮?”
“當然能,從前我是不想,沒人禁制我入內,心裡有愧的是他們!”
兩人都有醉意,熱血陣陣上湧,就想做點大事,來到街上,被冷風一吹,醉意消退,雄心壯志也隨之一落千丈。
“馬上就出正月,還這麼冷。”樊大堅裹緊道袍,抱怨道:“今年比往年都要冷,你瞧,街上連人都少。”
袁茂看看天色,“咱們喝了這麼久?天都要黑了。”
“是啊。”
兩人駐足,站在街上猶豫不決。
袁茂笑道:“回去喝酒暖暖身子,明天再去靈濟宮不遲。”
“有道理。”
兩人正要轉身,衚衕外面跑來兩人,邊跑邊喊:“袁爺、樊爺請留步!”
“是誰?”樊大堅眯眼觀瞧。
“好像是經常給胡校尉辦事的那兩位。”
兩人跑近,果然是蔣二皮、鄭三渾,臉上堆笑,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
“年節早就過完啦。”樊大堅道。
“什麼時候遇到樊爺,都跟過年一樣。”蔣二皮會說話,“我們哥倆專程來找樊爺……”
“借錢?沒有。找胡桂揚去,他才是你倆的主子,我不是。”樊大堅揮手逐客。
蔣二皮笑道:“不是借錢,是來送錢。”
聽到“送錢”兩字,樊大堅稍稍心動,“瞧瞧你們身上連二兩棉花都沒有,還給我送錢?胡桂揚這麼小氣,不給你倆工錢買套棉袍嗎?”
鄭三渾凍得臉頰通紅,笑起來像是裂開的蘋果,“有棉衣,前天當給……”
“借給朋友了,窮朋友,看他們可憐,我倆解衣相贈。”蔣二皮奪過話頭,“這天真冷,咱們就在街上說話?”
袁茂請三人回家,酒菜還剩半桌,蔣、鄭不拿自己當外人,立刻熱酒、熱菜,也不入座,站著服侍袁爺、樊爺,忙碌的間隙,沒耽誤自己吃喝。
等到半飽之後,兩人終於說起正事。
“兩位爺在這逍遙,本司衚衕的人都快急死了,到處找樊爺呢。”
“找我幹嘛?烏鵲衚衕那邊已經同意,三月以後不再提供滿壺春,城裡城外的春院在那之後公平相爭,百花齊放。”
“對,樊爺的確說過,可是有人去烏鵲衚衕打聽過,據說沒有這回事,所以他們有點著急……”
“呸,去烏鵲衚衕能打聽出來什麼?我直接與宮裡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