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去除病症,隨便聊聊。”
“先說你的。”
趙阿七拍拍自己的一條腿,“瘸了。”
“這只是表面,如果病症這麼簡單,你根本不用求治。”
“我怕熱,一熱心裡就糊塗,分不清過去和現在,有時候連刀劍臨身都不知道。”
“我注意到了,你總是離篝火比較遠。”楊十惡點頭,相信這的確是真實的病症,於是自己也不再隱瞞,“我怕血。”
“嗯?”趙阿七第一次聽說這樣的病症,“這不算大問題吧?”
“不大?它會要我的命,血多的時候我甚至會直接暈倒,任人宰割。”
“那你怎麼殺人?”
“殺死主人一家五口的時候,我暈了半個晚上,好在沒人發現。在那之後,我四處打聽不流血的殺人方式並非我喜歡殺人,可是總得有所防範,對不對?聽說內家拳法能夠殺人於無形,很少流血,我就去找一位高手拜師。”
“拜師?”趙阿七冷笑一聲,異人的拜師與普通人截然不同,被拜的人通常沒有選擇的機會。
楊十惡嘿嘿笑道:“功力如同金錢,高手擅長花錢,而我有的是錢,他收我為徒乃是天作之合。”
“你的師父未必這麼想吧。”
“他是個老頑固,一見面就認定我殺氣太重,不肯收我為徒,當然,最後我還是將他說服了。”楊十惡再次大笑,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床上的胡桂揚騰地坐起來,怒道:“笑這麼大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楊十惡一愣,在發怒與妥協之間來回衡量幾次,訕訕地說:“我小點聲就是。”
胡桂揚搬腿下床,“睡意都被你打消了,來來,我現在就練功,儘快治好你的臭毛病。”
換成別人用這種語氣說話,尤其是比自己弱得多的人,楊十惡立刻就會出手,這時卻笑呵呵地起身迎上去,“練功好,神力提升之後,保你幾天不困。”
胡桂揚指著雙腳,“給我穿靴。”
楊十惡的笑容僵住了。
“我要獻出神力,你連這點小忙也不肯幫嗎?而且你從前就是做這個的吧?”
楊十惡原是家僕,可他不願意提起這件事,勉強擠出笑容,“其實坐在床上就能練功。”
“不行,沾床我就想睡覺。”
楊十惡沒辦法,只得彎腰給胡桂揚穿靴,“我抱你到凳子上。”
胡桂揚搖頭,“去給我找張椅子來,凳子坐久了不舒服。”
楊十惡臉色有些難看,嘿嘿兩聲,“夠了,胡桂揚,得罪我對你有什麼好處?等你恢復成凡人,需要異人給你做靠山。”
胡桂揚指向趙阿七,笑道:“你問他。”
趙阿七淡淡地說:“師兄平生最愛得罪人,對你一點都不過分。”
楊十惡又愣一會,慢慢道:“我可以給你找張椅子來,但你別耍花招。”
“所有人都被太子丹、李刑天玩弄於股掌之間,你居然擔心我耍花招?我這個樣子能耍什麼?”
楊十惡稍稍放心,向門口走去,突然轉身,“所有人都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說是比武分勝弱,其實毫無意義,最後治病的時候還得再比一次,隱藏神力的人完全可以反敗為勝,奪取對方的神力。”
楊十惡大笑,“原來你想的這是個,別人怎樣我不知道,對你我非常放心。哈哈。”笑罷出屋去找椅子。
房門一關,趙阿七立刻道:“太子丹對師兄說過什麼?”
“隨便聊了幾句,他告訴我為何殺人、為何要挑撥異人比武,他說一旦分出強弱,強者自然會支援他,弱者也不敢反抗。”
“他說得沒錯,但這不能算‘玩弄’,只要能去除病症,大家都願意奉他們兩人為首,何況他們的功力遠遠高出眾人。”
“這位呢?也願意嗎?”胡桂揚用下巴指向小譚。
“有得必有失。”趙阿七淡淡地說,目光不動,反正“有所失”的不是他。
“唉,我真佩服太子丹,異人本來分成幾夥,各不統屬,他用一個極簡單的主意就將一切打亂,簡單地分為強弱兩夥,了不起。趙阿七,你不去看看羅氏?”
“她是勝者,不需要我照顧。”
“呵呵,可她的‘藥人’是個男的,這幾天要一直留在她身邊……”
趙阿七的臉色也變得難看,“師兄還真是願意得罪人。”
“沒辦法,我就是想得太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