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腳步朝著門口走去。
“諾丁山。”他叫住了她:“你今晚得住在這裡。”
諾丁山沒有停下腳步。
“你今晚得住在這裡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忙。”程迭戈提高聲音,口氣很是理所當然:“當然,我會加倍付給你酬勞。”
諾丁山停下腳步。
“她今晚應該會來到這裡,我是說下午把電話打到我手機,我讓你打發的那位今晚應該會出現在這裡,所以你今晚得住在這裡。”
諾丁山回頭,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問了程迭戈這樣的一個問題:“程先生我問你,在我剛剛和你說再見的時候,你心裡是不是這樣想我的,那真是一個特別會撒謊,特別能撒謊的可怕女人。”
終於,程迭戈臉上的觀察轉變為些許尷尬,他又開始拿著電視遙控器頻頻換臺,程迭戈的反應讓諾丁山意識到自己好像犯蠢了,而且她的犯蠢還在繼續著。
“程先生,你以後得小心一點不要讓我騙。”她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充滿著嘲諷意味,聽起來也像是在賭氣:“對不起,我不會幫你,也請你以後不要打電話給我,在Notting Hill應該有很多女孩子想充當程先生的義務勞工。”
華燈初上的夜,腳踏車在大街小巷飛快行駛著,風呼呼竄耳畔,諾丁山不敢讓車速慢下了,她怕車速一慢下來她的思想就會開始沉澱,在這個世界上當真有些東西是要不得的,諾丁山一直知道。
夜變得濃墨重彩時,諾丁山戴著假髮,塗上鮮豔的唇彩把程迭戈公寓的門拍得劈啪作響。她的經紀人親自把她送到程迭戈的公寓,經紀人的話簡單明瞭“不想玩完的話就聽程先生的,他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直到諾丁山手沒有力氣了,程迭戈才給她開門。
寶藍色的罩衫,臉上堆出了那種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現在氣消了沒有?”
說完之後他來檢查她的手掌,口氣熱絡得很:“手掌都拍紅了。”
諾丁山使力的掙脫程迭戈雙手的掌控。
“我把你今晚做的飯全部吃光了,一樣菜都沒有留。”他輕聲說著,語氣就像急於討好大人的孩子。
“諾丁山,幫我。”
卸完裝諾丁山走出浴室,程迭戈站在浴室門口等她,隔著三步左右距離的兩個人相對無言,諾丁山先低下頭。
“她今晚真的會出現嗎?”
“嗯。”
“她……”頓了頓,諾丁山問:“她是不是比艾米利亞更難打發?”
沉默——
諾丁山抬頭,她看到程迭戈微微斂起的眉頭,片刻之後,諾丁山大約也猜到了程迭戈斂起的眉頭為何,看來,他是不滿意她口中的那個打發的說辭了,標準的我的小狗只有我才可以欺負的心態。
“她……就性格比較固執,比任何想象中的還要固執。”程迭戈想了一會才說。
諾丁山點了點頭。
諾丁山讓程迭戈給她一件他的襯衫,把她換下的衣服放進了浴室洗衣籃裡,她的化妝品擱在了應該擱置的地方,然後諾丁山讓程迭戈把燈關掉就只留一盞壁燈。
幽光中,她問他。
“你真的想擺脫她嗎。”
“從很早以前我就想擺脫她了,可都沒有成功。”
“那好,接下來你要按照我說的那樣去做。”
十點,諾丁山躺在程迭戈的床上,程迭戈在外面的客廳裡,房間門敞開了一個門縫,那是為了製造出房間主人在睡夢中被門鈴驚醒匆匆忙忙去開門的假象,也便於找上門的女人可以順利的開啟房間門。
時間在流逝著。
凌晨時間,門鈴終於響起,急促且毫無章法,可見按門鈴的人心亂如麻。
程迭戈按照諾丁山說的那樣沒有急於開門,被門鈴驚醒,穿衣服然後去開門正常需要幾分鐘時間。
門鈴持續響了幾分鐘之後,只匆匆忙忙的拿了一件襯衫套上主人開啟了燈一邊扣襯衫紐扣一邊開啟門,門開了,周遭安靜了下來,然後……
“怎麼是你?”睡意朦朧的聲音帶著很大的訝異:“你怎麼來了,這麼晚的時間?”
“這麼晚的時間不可以嗎?”女聲帶著挑釁。
“可以。”男人的聲音迴歸了平穩:“找我有事情嗎,我們到外面去談。”
這樣的話達到欲蓋彌彰的效果。
就像是之前所預期的那樣,女人並沒有答應男人到外面去談,而是一把推開男人,兩串腳步聲急急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