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定也要買一間門朝北的房子,她也一定要把朝北的門廊漆成了海藍色,然後,她還要像威廉那樣開一家旅行書店。
彼時間,艾瑪兒問諾丁山說好不好,那時諾丁山悶聲不吭,她不敢告訴艾瑪兒電影的後半段她打瞌睡了,和一個街區一模一樣的名字已經讓她夠鬱悶了,現在連電影也和她的名字搭上邊,這導致她懶得去欣賞大嘴美女的燦爛笑容了。
彼時間,大家都說艾瑪兒是淑女,諾丁山是假小子,艾瑪兒的力氣小諾丁山的力氣大。
可力氣比諾丁山小的艾瑪兒代替了她到南非去,知道蘇珊娜的決定之後諾丁山還是悶聲不吭,她害怕自己一說話就會讓蘇珊娜改變主意,諾丁山一點也不想到南非去,她的學習成績優異她的老師們說她以後肯定前途無量。
2005年,艾瑪兒在南非給諾丁山打電話,她問她威廉家的藍色門廊還有旅行書店還在嗎?穿著淡藍色襯衫的男孩們還在街上等待遇見他們的安娜嗎?隔著電話線艾瑪兒的聲音透露著濃濃的眷戀,那時諾丁山壓根不曉得熱愛陽光的艾瑪兒已經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工廠工作了整整五個年頭。
藍色大門還在嗎?旅行書店還在嗎?穿著淡藍色襯衫的男孩們還在街上等待遇見他們的安娜嗎?
不,親愛的艾瑪兒,威廉家藍色門廊的藍色油漆已經脫落,它的顏色現在看起來不像白也不像藍,旅行書店因為生意慘淡也已經進入了結業倒計時,一位皮鞋商人收購了它,很快的書櫃將變成了鞋櫃。
還有親愛的艾馬爾inghill的男孩們也早就遺忘了他們的淡藍色襯衫了。
不不,也許還有若干人沒有,如眼前的這位,只是為什麼不是柳橙汁而是咖啡,確定自己眼眶裡沒有任何的淚水痕跡之後諾丁山抬頭。
這個混蛋不知道他的冒失行為耽誤了她多少的時間,諾丁山兇狠狠的抬頭,撞到她的男人站在距離她約三步之遙的所在看著她,那是一個亞洲男人。
四月的第一個晴天,陽光明媚如斯,男人的臉就像是最有天賦的導演所切出來的靜態鏡頭,不需要廣角流動,不需要語言,就讓人想一輩子烙印在心上。
即使是距離威廉撞到安娜對街十八碼距離的藍色大門油漆已經掉落,即使威廉和安娜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旅行書店將要消失不見,即使nottinghill的男孩們已經遺忘了他們的藍色襯衫。
可!那一個瞬間類似奇蹟,諾丁山就那麼的,怦然心動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擁有一張讓女孩女人們一見鍾情的臉,一眼一個照面就會忍不住愛上,連同落在他髮梢上nottinghill的日光。
那些罵人的話被硬生生的遏制在了口腔裡,一些情感說不清道不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伴隨著“上帝偏愛nottinghill,這裡的陽光都比隔街的燦爛”在心裡流淌著,有些的澀有些的酸。
一秒、兩秒、三秒!諾丁山目光狠狠的從男人臉上拉走,看了自己被咖啡染成抖黃色的毛衣,心裡狠狠的咒罵著回頭,該死的,這個男人可笑的表演讓她不得不花上一點時間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去換另外一件衣服,這樣一來鐵定讓她上班遲到。
腳步聲停在她的背後。
“對不起。”從撞到她之後男人第一次開腔,聲音和他的人一樣,讓人沉醉。
諾丁山開啟了大門的鎖。
“我很抱歉弄髒了你的衣服。”男人在諾丁山背後說,標準的英式捲舌,一聽就知道男人應該在英國呆了很久的時間:“你不介意的話……”
男人很帥,起碼,迄今為止諾丁山還沒有見過比他更為好看的男人,可諾丁山沒有時間和任何男人共墜愛河。
諾丁山回頭,臉對上了男人的臉,目光一旦落在男人的臉上,那種窒息的感覺又來了,目光移開透過男人的肩膀落在對街,語氣帶著嘲諷:“怎麼?是不是你的家距離這裡就只有十八碼?是不是你的家也有著藍色大門?”
一番咄咄逼人的話讓男人斂起了眉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是吧?
“先生。”就像是在和自己較勁似的諾丁山目光再次回到男人臉上,嘲諷的笑開:“我覺得你不需要這樣做,你光憑著你的那張臉蛋就可以讓很多的女孩自動送上門。”
男人的眉頭斂得更緊了。
還在裝,諾丁山揪住了男人的衣領:“為什麼要穿藍色襯衫?”
這個混蛋為什麼要穿藍色襯衫,如果不穿藍色襯衫的話她就不會想起那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