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駿,知道我為什麼每次和你出席重要場合時都帶著你媽媽給我的藍寶石耳環嗎?並不是因為那藍寶中耳環我特別喜歡,而是那是唯一僅剩下的。”
樹影斑駁,街燈不眠不休。
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用一種極為平靜的口氣說完了,連同程迭戈是她前男友的這件事情,說完之後諾丁山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站在那裡,發呆著,等待著。
問她的心情?
她的心情就像著颶風前的夜一樣安靜,沒有任何波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她的背後響起了這樣的聲音,細聽的話還是可以從這熟悉的聲音辨別出來一些情緒,盛怒,難堪,嫉妒,失望。
“你和程迭戈……有沒有?”
諾丁山迅速做出回答:“有,我們有過短暫的同居時期。”
“來到曼徹斯特你們私底下有單獨見面嗎?”
“有,來到曼徹斯特的第三天我就約了程迭戈在私底下見面,為的是說服他不要把我和他以前的事件告訴你,要說,也得由我來說,後來我們也陸陸續續見過幾次面。”
然後,諾丁山眼都不眨的聽著來自於她背後的那聲聲響,阿駿又在摔手機了嗎?不對,手機剛剛已經被他摔在地上了,聽起來他更像是把某樣物件推到了,根據聲響應該……
“現在,馬上!從我的房間離開,你讓我沒有辦法面對你這張臉,你讓我感到……”
之後,剩下的話榮駿沒有說下去,教養讓他勉強壓住那些不雅詞彙。
噁心嗎?你讓我感到噁心嗎?
諾丁山回到自己房間。
沒有開燈,摸索著她找到自己的床,和著衣服躺在床上,任憑著黑暗一點點的吞噬著她的思想。
凌晨,在一種毛骨悚然的冷意諾丁山驟然睜開眼睛,然後她看到了站在她床前的身影,藉著剛剛泛白的天光,榮駿在冷冷的看著她。
“阿駿!”諾丁山從床上坐了起來。
沉默——
微光中,榮駿的身體一點點往著她身上傾斜,剛剛那種毛骨悚然的氣息彷彿也越來越盛,諾丁山挺直著脊樑,死死挺住,不讓自己在這凌晨瑟瑟發抖的身體往後退一絲一毫。
對於她的行為他彷彿很滿意的樣子,在他的鼻尖即將觸到她鼻尖時停頓了下來,喚:諾諾。
手指在她臉上摩擦著:“還好,你把那些話說出來,如果是由著別人口中聽到這些的話我想我非氣瘋不可。”
這個諾丁山知道,她還知道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名賭徒。
“你的選擇對極了,被你賣掉的那些東西我不在乎,那些東西你想要多少我就可以給你多少,我雖然討厭耍心機撒謊的女人可我也特別欣賞聰明的女人,很顯然,在你的心裡已經做出了選擇。”
手指來到她的下巴,微微一發力,諾丁山臉呈現出向上的狀態。
“諾丁山你應該慶幸,你長著一張誠實的臉,即使你在撒謊時你的臉也是一如既往的顯得無辜,你還得慶幸,現在我還為你這張臉著迷。”
一點點的,那張臉在朝著她靠近,等到他的唇貼上她的唇時,她閉上了眼睛。
一夜未眠之後,凌晨六點,程迭戈接到了來自榮駿的電話。
曼徹斯特(23)
一夜未眠之後,凌晨六點,程迭戈接到了來自榮駿的電話,在電話裡榮駿如是和他傳達:在七點半之前趕到機場。
接到榮駿的電話之後程迭戈給諾丁山打電話,諾丁山的電話處於無人接聽狀態,程迭戈打了電話回家,家裡的傭人告訴他,榮先生和他女友訂了曼徹斯特首班前往柏林航班的機票,傭人還說榮先生給了他們每人一千英鎊作為酬謝。
當程迭戈在七點時間趕到機場時,當看到榮駿的身邊站在諾丁山時,他發現自己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訝異。
就好像其實他的心已經預知了一切事情,據說,心總是比眼睛先看到。
擁抱、親吻、早餐、溫柔的話語都是為了爭取時間差,在情感上也有類似於坦白從寬這樣的。
站在榮駿和諾丁山面前,程迭戈有種怒極反笑的衝動,自打他懂事以來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如此愚弄他。
目光從榮駿的臉上轉到諾丁山的臉上,但目光一觸及時憤怒變成了悲涼,她臉上的表情一派平和,目光往下,程迭戈在她鎖骨上看到了淡淡的吻痕,可以確定的是那吻痕不屬於他。
強行讓目光從那道吻痕離開,面對著榮駿:“不是晚上的班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