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上午下來之後,高氣壓取代了朱美寶和程迭戈長時間培養出來辦公室默契,他們的工作效率十分糟糕,在又一次出現出極為低階的失誤之後,程迭戈頹然的頭往辦公室椅子一仰,手去揉眉骨,彷彿想以此來獲得好的狀態。
站在一邊朱美寶叫出了舊日在校園裡她會叫他的名字“迭戈。”
“程迭戈,是不是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朱美寶試探性的問,即使在他們共同工作的幾個小時時間裡程迭戈還是往日的那般模樣,可糟糕的工作效率還是暴露了他的壞狀態,如果,程迭戈真的如朱美寶猜想的那樣發生了不開心事情的話,那麼這不開心的事情也基本可以敲定在私人事情上,因為最近程迭戈在工作上的表現無懈可擊,一個禮拜前會計部爆出的公司盈利數字也成功讓那些人乖乖的閉上嘴巴。
程迭戈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
“迭戈,是不是因為諾……”
“朱美寶,你可以下班了。”程迭戈打斷朱美寶的問題。
朱美寶離開時程迭戈還保持著剛剛那個姿勢坐在辦公椅上。
辦公室就只剩下了程迭戈一個人,一個上午的忙碌以及遲遲無法進入工作狀態讓程迭戈有些疲憊,同時他也感覺到睏倦,他覺得或許自己休息一下繪比較好。
也就數十分鐘左右程迭戈從那場閉目養神中醒來,醒來之後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觸到了那個靜悄悄躺在一邊的小盒子,小盒子在幾個鐘頭前被他隨手一扔扔在了平時大多數會擱放咖啡的地方。
那個小盒子也就巴掌大,淡黃色的,如果程迭戈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諾丁山寄給他的,昨天她說會把鑰匙和卡快遞給他。
也許是得到了數十分鐘的休息時間程迭戈覺得自己的狀態很快恢復了過來,漫不經心拆開盒子的包裝紙,平淡無奇的蠟紙之後是硬紙皮盒子,開啟盒子,如程迭戈猜想中的那樣他在盒子裡看到了一把鑰匙和一張卡。
鑰匙和卡被放進了他辦公室抽屜裡,盒子底層還出現了程度迭戈預料不到的東西,那是一張卡片,淡藍色方形卡片。
程迭戈繼續猜,沒有猜錯的話開啟卡片之後他會看到一些字,至於是英文還是中文他就不得而知。
淡藍色卡片被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卡片的稜角在辦公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
最終,程迭戈還是開啟了卡片。
藍色的鋼筆字型,字型偏瘦,寫著:
二零一零年四月三日下午兩點,新嘉頓街,一位男人撞到了一位女人,男人因為把整杯咖啡往女人身上倒而付出了二十英鎊的洗衣費,八小時之後男人和女人在同一天裡第二次遇到,男人的名字叫做程迭戈,女人的名字叫做諾丁山,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件事情,即使我們第一次見面和第二次見面都很糟糕,可我還是覺得第一次見面比起第二次見面時還要來得美好一些,說完這些之後我要和你說再見了,程迭戈。
再見了,程迭戈。
卡片重新放回盒子裡。
程迭戈頭往辦公室椅子後面靠。
閉上眼睛,四月三號?
四月三號程迭戈第一天來到了Notting Hill,他和他的朋友打算到中介所去,他想在最能體現出Notting HilI特色的地方租房子。
他們走在路上,當天陽光燦爛,街道十分安靜,在較老的社群所在他朋友接到一通電話,那是一個肢體語言十分豐富的老兄,他幫忙朋友拿了剛剛買的咖啡。
在他朋友接電話時程迭戈看到距離他幾步之遙有一個書攤,羅列在第一排的報紙被風揚起,然後他在被風揚起的紙頁上看到了榮駿的名字,他往著書攤走去,然後……
如果不是那張卡片的話,程迭戈想也許再過一個月,那個發生在那個街角的小插曲將會被忘得一乾二淨。
沿著模糊的記憶程迭戈來到了四月三號下午:四月三號兩點整,他撞到了一個人,一個年輕女人,關於那天那個女人的臉還有衣著乃至她當天都說些什麼話他已然沒有多大的印象,程迭戈只記得他給了她二十英鎊,因為那個女人和他說他的唐突將會使得她遲到十五分鐘,她工作的地方規定遲到一分鐘就罰款一英鎊,她說包括她身上的衣服加起來需要他支付她二十英鎊。
於是,他交給了她二十英鎊。
之後,已經打完電話的朋友問程迭戈發生什麼事,程迭戈大致上和他說了一下。
也不知道為什麼,越到後面的程迭戈越是記得清楚,他清楚的記得他朋友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