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瞬間隱入了黑暗中;不過那原本岑冷的唇角不經意的上揚了幾分。
納蘭朵朵急急忙忙灌了幾口先前齊蒼留下的酒壺;一邊灼燒;一邊噎的痛苦;她突然覺得要生存下來真的很不容易;她招誰惹誰了;為何換個環境換個身份還是這麼的難過。
該死的齊蒼;自大;自私;冷漠;混賬;她連帳篷都沒有出過;何時用什麼美人計了;雖然她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此一次;只此一次;以為只有你會說這樣的話語麼。
納蘭朵朵恨恨咬著口中的飯菜;儘管咳嗽的厲害;可是絕對不能餓壞了自己;還以為那個男人突然良心發現準備對自己禮貌一些;根本就是逢場作戲;小手輕輕拍了拍胸口的位置;一下子冷漠的要殺人;一下子平靜的讓人心顫;一下子又是威脅;又是警告的;笑;不代表高興;發怒也不代表就真的生氣到要殺人;捉摸不透;一點都捉摸不透。
怔怔的望著那空空的飯碗;突然之間一點胃口都沒有;明日若然真的搬進他的帳篷;她的日子會好過一些;還是更加的危險;齊蒼;他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單單那句皇帝吩咐她並不相信;夜;愈加的深濃平靜;所有的恐懼和惶恐都在夜色裡斂去了蹤跡。
除了妥協;她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齊蒼;咬牙切齒的念出這兩個字;小手再一次不由自主的觸控上脖頸上尚未完全癒合的傷疤;究竟那夜裡是誰;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第二十三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入了齊蒼的帳篷納蘭朵朵方才發現;在他帳篷裡竟然隔出了一道小小的空間;而她便住在那刻意隔出來的小角落裡;整整兩日;她連齊蒼的影子都沒有見過;唯一的知道的就是他偶爾會在深夜回來;卻尚未天亮就離去。
日子平靜無聊的讓人抓狂;不能出去;即便是方便也有人跟隨;雖然齊蒼有準備一套粗淺的男裝讓她穿上;可是卻沒有答應她洗澡的要求;按照他的話說;此地是軍營均為男子;若是她想引得大亂的話他絕對不會制止;所以她很沒骨氣的不敢再說要洗澡的事情;
夜;愈加的深濃;除了篝火燃燒以及守衛來回換崗的聲音;四周平靜的有些嚇人;齊蒼還沒有回來;透過帳篷打量著映在帳篷上來來回回的人影;這幾日透過她細細觀察和記錄;差不多摸透了齊蒼軍營的大致情況;每隔半個時辰會換一次;每一次換崗時間大約是五分鐘;她一定要逃離這裡;和齊蒼呆在一起;她總是會覺得莫名的害怕和心寒。
貝齒輕輕咬住唇瓣;拿出從齊蒼軟榻下摸出來的精緻匕首;因為風行的事情;她意識到自己必須有一樣尖銳的東西可以防身;加之逃走的時候正門有人守著走不得;總是要找樣東西可以劃破帳篷;即便被齊蒼髮現;她也可以解釋為自衛;不過齊蒼顯然忙碌到沒有時間注意這些細小的東西;這樣便省了她不少的麻煩。
此處因為是齊蒼的帳篷守衛並不算多;至少在後方靠近岩石的地方几乎鮮少會有侍衛巡邏;她已經觀察了整整兩日;今日便是最好的機會;拖延的越久反而對她越加的不利;昨日聽齊蒼議事;西楚援助已經到了;大批的兵力全部調離攔截西楚大軍;如今留在營地裡的少之又少;加之齊蒼忙著對付納蘭;還要分神對付西楚更是沒有時間去顧及她;雖然詫異齊蒼為何議事都任由她在這一邊聽著;不過想來那個男人過於驕傲;料定自己揹負上那叛國禍水的罪責無處可去定然不敢逃離;如此大好機會;若然失去的話她肯定再也難以找到機會;雖然齊蒼現在會保她安好;誰知道若是入了琳琅會怎麼樣;想到那個琳琅太子;她便覺得噁心不已。
夜;悶熱;從昏黃開始便下起了小雨;此刻已然發展成了大雨;雨霧迷濛;遮掩了一切目光可及之處;雨水的氣息帶著打落花瓣殘留的淡香透過留下的一小道視窗傳來;竟然形成一股讓人覺得窒息的壓抑感覺。
涼風帶著細細冰冷的雨絲從窗戶中打在納蘭朵朵的身上;風似乎大了起來吹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唇角微微揚起。
真是不讓人好過;才穿越過來幾日;每日都像是在打戰一樣心驚膽戰;比起自己在現代的日子還要難過;也不知道雲妃怎麼樣了;納蘭已經落入如此姿態;她這顆棋子沒有用處;雲妃那邊就更加不用說了;風揚起散落的髮絲;幾乎要遮掩住眼前的視線;燭火搖曳;明滅不定;驀然;燭火被風吹滅;整個寢室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納蘭朵朵正欲重新點上燭火;腳步尚未移動;整個身軀被一股有力的溫暖包裹住;來不及出聲;已然被捂住唇瓣。
〃朵朵;是我〃暗啞低沉的男聲淡淡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