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臉上沒有絲毫懼怕,那少女眼神跟他幾乎一模一樣。
少年輕輕問了一句:“你怎麼樣?”少女看著眼前的四人,淡然道:“終究是我連累了你!”少年灑脫一笑:“江湖兒女,說什麼連累。成敗生死,還沒分出來呢。”
那少女已看出金鐵風的武功極高,只他一個人便不容易對付,更何況還有兩個幫手,但她像是不知道害怕,也灑然一笑,道:“是,成敗生死,還沒分出來呢。”
玉玲瓏踏上一步,道:“小兄弟,小妹妹,你們誤會了,我們不是東廠的人。”那少女並不動容,道:“那你們是……”玉玲瓏道:“大家都是江湖人,我們只不過恰逢其事,兩位年紀雖小,氣度卻是不凡,如果信得過我,這些傷藥送給小妹妹,以愈內傷。”說著取出幾包傷藥遞過去。
那少年倒持長劍,深深一揖,道:“多謝。”坦然接過,喂那少女服下。金鐵風突然道:“你不怕是毒藥?”那少年淡淡一笑:“幾位武功高強,若要殺我們,不必用這般手段。”金鐵風哈哈一笑,點了點頭,道:“看來兄弟是在躲避東廠的追殺,不知二位欲去哪裡?”少年道:“不瞞三位,這是我一位叔叔的女兒,我欲送她去賀蘭山的兩位好漢那裡。”
鐵琴先生一抖算盤,道:“賀蘭山?莫不是鐵竹、賀虎?”少年道:“正是。”金鐵風點頭,道:“那是兩位真好漢,聽說以前是于謙大人的下屬,因得罪了貪官,才不得已落草為寇。”
玉玲瓏似還有些擔心,道:“如果路途艱險,不妨來龍門客棧,只要說出‘龍門山有雨,卻緣虎下山’這兩句,龍門客棧就會認你為同道的。其實我真的很喜歡這位小兄弟的性子,不知你們二位尊姓大名?”
此時突然聽得門外一陣馬嘶,關夢龍換馬歸來,那少年看了看門外,欲言又止,一拱手道:“浮萍飄泊本無根,天涯遊子君莫問。幾位賜藥之情,容當後報。就此拜別。”說著背起少女,跳出了窗外,飛快地消失在夜色裡。
鐵琴先生皺了皺眉,道:“這少年氣度倒是不凡,可就是有點兒不通情理,我們送他傷藥,為他指條活路,他連聲謝也不道。”玉玲瓏道:“可能他有難言之隱吧。”金鐵風眯著眼睛不說話,玉玲瓏道:“你在想什麼?”
金鐵風突然苦笑了一聲,道:“我在想,如果這少年是我們的兒子,那有多好。龍門客棧如果讓他來當掌櫃的,肯定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玉玲瓏禁不住笑了,拍了他一下,道:“就怕人家容不得咱們的鑲兒,她的那個鬼脾氣……”金鐵風看了看那少年消失的地方,低聲道:“這少年的事,不要對他說起。他是官面上的人,可能對這少年有所不利。”
三人出得門外,此時天色已快亮了,四人換馬急馳,出了榆臨。他們又跑出好一段路,已到了正午,路邊出現一個小市鎮,關夢龍從馬上跳下來,叫道:“打尖了,馬也要歇歇腿兒,不然跑不動了。”四人拉著馬,走進鎮子。
關夢龍向人打聽,得知此鎮唯一的酒店叫兩得居,四人問明瞭路徑,來到了兩得居。掌櫃是個青白臉的瘦子,一見關夢龍,馬上跑出來迎接,將四人迎了進去。此地食客不太多,氣氛也不算熱烈,人人低頭喝酒,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
金鐵風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在角落裡找了張桌子,這裡兩面靠牆,不必擔心有人從後面偷襲。四個人坐定,夥計端上酒飯,鐵琴先生手指間暗藏銀針,一一試過,見沒有毒藥,向金鐵風點點頭,四個人方才動筷。
關夢龍吃了幾口,起身低聲道:“我去方便方便,此間說不定會有東廠奸細,你們說話時要小心些。”說罷走了出去。
三個人閉口不言,只是吃飯。另一個角落裡有個灰袍漢子,生得一臉麻子,一個鷹勾鼻子幾乎佔據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二,他自四人一走進來,就總盯著他們看。金鐵風早已看到這人,卻不動聲色。
那鷹勾鼻子見關夢龍走出門,這才站起來走到金鐵風桌邊,低聲道:“朋友可是姓金?”金鐵風手執筷子,夾起一塊火腿肉,頭也不抬地說:“朋友認錯人了。”鷹勾鼻子冷笑:“不會的,這位夫人,一定是姓玉了?”玉玲瓏道:“江湖風雨急,怎麼說?”鷹勾鼻子應道:“家鄉古道深。”
玉玲瓏拱了拱手,道:“朋友哪條道上的?”鷹勾鼻子環顧四處,低聲道:“小人以前是譚總督親隨,有幸見過夫人一面的。”玉玲瓏聽了,急忙站起來,鷹勾鼻子以眼神制止,道:“此地可能會有東廠奸細,不要高聲。”玉玲瓏道:“這位大哥在此做甚?”鷹勾鼻子道:“前日有人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