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腦血栓進了ICU,一天上萬的花費,急得他四處借錢,甚至借到了工作群。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騙子,群主甚至把他給踢了。
只有溫故,親自跑到醫院看了看,確認是真的之後就把卡上的錢全都借給了小馬。
後來,小馬退出劇組回家照顧奶奶,中途跟人合夥搞了一個八卦號,憑著這些年混跡片場的人脈,時不時爆一些明星的料,有大有小,也有底線,倒是慢慢地做大了,第二年就把溫故的錢還清了。
如果溫故再大一些,再成熟世故一些,未必會如此熱心。好在,那時候他只有十八歲,始終保持著一份少年人的熱血和稚氣,這讓他不僅間接救了一個老人的命,還結下了這段善緣。
其實小馬比他還大兩歲,但是從那時候起小馬就開始叫他“哥”了。
小馬有人脈又有手段,很快,女演員的黑料包就被各大營銷號傳播開來。
什麼“外圍女轉行”、“職業小三”、“炒緋聞小能手”、“進一個劇組換一個騷擾物件”……有真有假,有圖有豔照,可太符合廣大吃瓜群眾的口味了。
不過,女演員那邊也不是吃素的,畢竟做賊心虛,因此早就準備好了應對手段,又捨得砸錢,黑料一出立即被限流,甚至還炸了幾個營銷號。
小馬帶著一眾兄弟跟對方博弈了幾輪,最後被對方的錢給砸輸了。
溫故捏著自己瘦瘦的銀行卡,用上面僅剩的錢給小馬他們叫了一份豪華版熬夜套餐。
終於,餘額變成了零蛋。
溫故只能無奈又樂觀地宣佈:“鳴金收兵,有錢了再戰。”
***
賀蘭傳媒,AAS專屬休息室。
祿知新一臉冷漠地坐在沙發上,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張揚地岔開,手肘架在膝蓋上,濃黑的眼睛緊緊盯著茶桌上那個相當古早的iPhone X。
——要知道,現在是2028年。
每隔五分鐘他就要拿起來看一次,看一眼又皺著眉放下,過一會兒再拿起來,再放下。從看到溫故的黑料開始,這個動作就不知道被他重複了多少遍。
從經紀人到隊友輪流進來過一次,都被他的黑暗氣場給嚇出去了。
祿知新在等。
等笑天娛樂回應,等溫故自己澄清。
那段影片,那些顛倒黑白的指控他一個字都不信。但是,到底還是太年輕,他控制不住自己多想,不是去想溫故騷擾女演員,而是想溫故為什麼三更半夜不乖乖睡覺,跑去夜店。
他有沒有喝酒?
有沒有被人佔便宜?
有沒有……很難過?
旁邊還有一部國產大屏手機,正開著視訊會議,線上人數總共四人,個個西裝革履,一臉的精英範兒。
四位精英助理一字排開,手機、iPad、膝上型電腦全部就位,就等著祿知新一聲令下。
祿知新不說話,他們就靜靜地等著,實際腰已經酸了,但是精英氣質不能丟,全憑意志力支撐。
終於,“叮”的一聲,祿知新收到一條微博推送,來自特別關注的新動態。
祿知新的特別關注只有兩個,一個是溫故(的大號),另一個還是溫故(的小號)。
溫故回應了。
還買了熱搜。
就是有點兒寒酸……
祿知新冰冷的嘴角終於溢位一絲笑意。
他看都沒看一眼溫故的澄清內容,本能地選擇了全盤相信,語氣中是超出年齡的沉穩幹練:“至少提煉三個關鍵詞,熱度做上去;通知法務對接平臺,半個小時、不,十五分鐘內黑詞條全部撤下;找幾個技術人員,收錢帶節奏的營銷號全部炸掉;還有,那個女演員……”
祿知新淡淡一哂,近乎殘忍。
幾位精英助理不約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