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元也不管用?如此看來,顯然一開始思路就不對,以致於走偏了路,走岔了道。”
唐寅習慣性地蹙著眉心,手指輕敲額頭,半低著腦袋,隨即陷入了一陣恍惚,默默思索著這股奇異的力量。
唐寅皺著眉頭,哭喪著臉的一幕,落入場外眾多觀眾眼裡,掀起了陣陣的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都不知道唐寅究竟在搞什麼花樣,按理說,即使一個啥也不懂的初哥,煉精境後期的法力雖不算怎麼強,但也不至於在幾百級臺階就表現得如此不堪吧。
“天可憐見!”
“老天有眼!”
有些修士暗地裡竊喜,終於盼到了唐寅出糗的場面,一副見不到別人好的樣子。
只有第九峰的修士,略顯緊張地看著光幕,潛意識裡恨不得衝上去替下唐寅,可又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百爪撓心,握手頓足。
唐寅似乎不信邪,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場外那些剛才還在落井下石的修士,看到唐寅又動了,漸漸也管住了自己嘴,不再做聲,鑑於第一關時唐寅表現太過於耀眼,此時第二關剛開始,若過早下定論,說不好一會要親自打臉。
唐寅途中反覆嘗試了多次,使用了多種方法,結果還是一樣,彷彿真的走進了死衚衕裡,前方一片茫然,迷失了方向,讓人洩氣。
大約一炷香後,當唐寅走到二百六十多級的臺階上時,再也抑制不住那股排斥之力所帶來的巨大的虛浮之感,頓時一陣陣頭暈目眩,隨即腹中翻江倒海般,一股不可壓制的力量由下往上衝湧,瞬間衝破了喉嚨的封鎖,一道血箭,夾帶著胃裡的酸水,從乾嘔時已經張大了的嘴巴中,陡然噴射而出。
一時間,臺階上滿地狼藉,讓人不敢直視,還好唐寅最近未曾貪嘴,否則這一刻會更為精彩。
也顧不上擦乾淨嘴上的血跡,唐寅手忙腳亂地爬到二百七十級臺階上,沒等站穩,就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吐出了一口濁氣之後,捲起衣袖胡亂地抹了抹身上那已是血跡斑斑的衣裳,猛然張合著嘴巴,貪婪地呼吸著夜空中新鮮的空氣。
那狼狽狀,一點正經樣都沒有,毫無高手風範。
“尼瑪,真是邪門了哈!”
唐寅吐了幾口血沫沫,不由想起了前世剛上大學那一年,一個瘦弱的身影,告別慈愛的老父,扛著破蛇皮袋,一雙破爛脫鞋,滿是補丁的衣裳,十步一回頭,孤獨地走出小山村,隨後一路的破爛大巴,全程顛簸著穿州過省,聞著那嗆鼻的汽油味兒,自西南老家一直吐到目的地,最後幾乎死去。
看著現在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唐寅眼中一陣溼潤,同時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彷彿又回到了那熱火朝天的歲月裡。
“屁大點痛而已,又何懼之有?我等修士,既已踏入修真之路,往後萬千歲月中,必定千生萬死,若無堅定的信念,想必也走不了多遠。不就是死麼,又不是沒死過,我頂你老天爺的肺!”
牛脾氣隨即湧了上來,也不管不顧了,腦子一熱,猛地站起身來,令人膛目結舌地順手撕掉身上衣衫,堅定之意漸起。
“既然法力無用,真元也無效,那是否說明,我應放開心神,去主動融合並感受那股奇異斥力?若是如此,那麼我索性來個光豬跑,又待如何?!我賭它,其中必有蹊蹺!”
唐寅雙眸逐漸明亮起來,於是不再調動任何法力或者真元,就這樣**著上身,決然之間,一步踏出。他可不相信,偌大一宗門,不會沒有保護措施,即使萬一頂不住,也未必會死去。
“這廝不會是瘋了吧?!”
你大爺的這是比試好不好,如此顯唄胸肌,真當自己是暴露狂麼?再說你丫那瘦瘦弱弱乾乾巴巴的樣子,有哪門子的肌肉?何況,現場這麼多師姐師妹看著呢,還有節操麼?
看到這不應該出現在如此文弱修士身上,且略顯瘋狂的這一幕,眾多修士,呆呆地愣住了幾息,隨即嗡鳴的議論聲四起。
“腦……腦門…。。。腦門子被門夾……夾了吧!”
雖說都是修士,但也有磕巴的。
“我夜觀天象,此事透露著古怪,掐指一算,看那唐寅,此舉必有深意!”
這個修士修為也不弱,化炁境後期,站在第四峰那邊,揹負著雙手,頭髮飄飄,衣衫獵獵,仰頭看向夜空之中,神秘兮兮的說道。
“滾粗,夜空中漆黑一片,何來星星給你看,觀你大爺的天象!”
第九峰有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即使此時的夜空中,確實閃爍著點點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