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沉。
“誒,老哥,你說這裡面會不會是屍首啊,一袋袋的,被分了屍……”
本想開個玩笑,這名粗漢說完後朝四周瞅了瞅,特別是身後陰森森的一片密林,還有突然風颳過那簌簌的聲音,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
然後再看著那坑裡的一袋袋東西,沒想到自己一語成真,這些玩意兒不會是……
頓時,剛才的一身熱汗現在也變成全身的冷汗,一塊塊的黏在背部,焦灼又溼熱的溫度讓人很難受。
另外那名老哥也被他的話嚇得渾身一哆嗦,握著鐵鍬的手略略發抖,嘴裡卻死硬著:
“別自己嚇唬自己,東家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會能幹出要人命的事? ;趕緊把活幹完,回家老婆孩子還等著你呢。”
老三默默嘆口氣,要不是為了剛出生嗷嗷待哺的孩子,他也不會接這種活,可家裡婆子總是在他旁邊嘮叨,說又是掙錢少她也沒件像樣的首飾,這才三更半夜跟著老哥出來幹私活。
東家能不能做出要人命的事兒他不知道,老三隻知道,他再不努力幹活,他自己就沒命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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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柳扶風,池子裡的碧水掀不起半點波瀾,一片死寂。
悶聲傳來的蟲叫,斷斷續續地傳進人的耳朵裡,這簡直像是盛夏那燥熱的感覺。
蕭逸也不好受,總感覺頭腦發脹,口乾舌燥的很,又覺得脖頸處被人掐著般難受,心裡一陣陣打鼓,感覺有事要發生。
“宮裡怎麼樣了?”
白希的側顏展露在侯安面前,侯安暗暗覺得主子今天格外的沉寂,眸光一直停留在平靜的池水上,眼皮子甚少眨動。
“回主子,聖上一切安好,黃公公還特地傳旨來,說聖上龍顏大悅,龍體也恢復康健。就是元貴妃那兒似乎有些小動作……”
侯安低聲稟報,說完好訊息又提到元貴妃,聲音立即降下去三分。
“元貴妃……我倒要看看能玩出什麼花樣。聖上最近將精力放在外賊的剿匪中,這後宮中的事皇后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太子身邊一定會有機可趁,說不定,還能讓我們看場久違的好戲呢。”
蕭逸冷冰冰的說著如今的朝堂,眼底劃過一絲精明,面上卻看不到情緒的波動。
“顧公子的事,聖上還不曉得。”
侯安將目光偷偷轉到一邊,謹慎萬分地提及此事。
這皇宮的秘辛多了去了,侯安也不想自己有生之年會知曉這一件,主子還沒下令該怎麼辦,但身為主子的貼身侍衛,閉口不報就是失職。
可那人的身份該如何稱呼呢,侯安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去問侯北也只得到一個深深的白眼,只能抱著主子不會責罰自己的僥倖心理,說了一句顧公子。
說完後侯安輕輕抬了眼,瞄了一眼蕭逸的表情,深吐一口氣,還好,還好,可以這麼叫。
其實侯安是忘了,他的主子常年就是面無表情!但不代表他心裡沒有知覺。
“嗯?我有問你這個嗎,我都不知,現在王府的人都敢隨便去打聽聖上的事了,還有什麼顧公子,我讓你去查了嗎……”
嘲諷的口吻一針針朝著侯安的心裡噴過去,雖然蕭逸還是望著那潭死水,侯安卻覺得主子在用火熱的眼神灼燒著他的臉。
噗通一聲,此時不跪更待何時。
侯安差點就要哭出來了,他發現這幾年主子諷刺人的功夫更上一層樓了。
“主子誒,小的多管閒事,您責罰我吧……”
“呦,現在說兩句都說不得了,還給我整一哭二鬧呢?”
主子,我真的錯了呀!求饒過……
正在侯安死命掙扎想投池贖罪時,侯北的到來簡直救了他一命。
只不過蕭逸在聽完侯北的話後,那張冰冷的臉上露出震怒的神色,緊鎖的眉頭讓面容顯得更加陰暗,側臉的深刻輪廓在陽光的照射下尤其尖銳。
侯安挪了挪跪麻的膝蓋,轉向侯北的方向,這下他是真的給侯北跪了。
有這樣當差的嗎,沒見著主子心情不好,還衝進來大聲嚷嚷說:
“百春堂死人了。他們夥計派人來稟報王爺,看來是遇見棘手的事情。”
瞧瞧,真沒見過這半桶水的木頭,你直接跟王爺說百春堂死人了,他會認為慕三小姐出事了呢……
果不其然,蕭逸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