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枉曾經年輕過。
——題記
李潔,李潔,這樣默唸著你的名字便像是牽動了紮在心頭的那根刺,隱隱作痛。
傲雪將手機一上一下的拋在空中,扔出,接住,就在半個小時前,無法入睡的她神經質的撥打了李潔的電話,機械的女人聲音刺痛著耳膜。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重複,不停的重複,自此,再也無法自欺欺人,那個自己認定的女生已遠離,退出了自己的視線範圍。
這樣想著,心情莫名的煩躁起來,將手機扔到一旁數了數兜裡的零鈔,換了鞋下樓買菸。
小超市裡的收銀員呵欠連連,連帶著平日裡禮貌的微笑也不見蹤影,傲雪站在超市門口的街道上,風呼呼的吹著,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冷得有些發抖,猛地吸了一口含在嘴裡的香菸,剛吐出,嫋嫋的煙氣便被風吹散,看不清行蹤。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快到以至於傲雪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地步,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在夢中,一點也不真實,可自己卻比誰都清楚那不是夢,是真實的,矛盾。
傲雪乾脆蹲在地上,使勁的抽著煙,動作並不優雅,甚至於可以說得上粗俗,甚至有一種發洩的感覺,地上淡黃色的菸蒂逐漸增多,昏暗的路燈將影子拉得老長,傲雪的思想是空的,什麼也沒想,單純的發著呆,直到身後,黑影覆蓋了自己投射在地面的影子。
“你是王傲雪,對吧?”陌生的男人聲音從傲雪身後傳來。
“……你是?”將含在嘴裡的煙取下夾在指縫間,傲雪站起身,腳有些發麻,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仍不住皺眉,看著這個明顯認識自己,自己卻從未見過的男人。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雙手揣在褲兜裡,頭髮有些凌亂,丹鳳眼,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是鄭老的親戚,是找你來……是想找你幫忙的。”男人努力想著比較婉轉的說法來表達自己的來意,不過,傲雪聽到鄭老這兩個字的時候,表情變得生硬,甚至帶著一點嘲弄的味道。
“你是他的手下吧,說什麼親戚,騙鬼阿,怎麼,我這種登不上臺面的小人物居然也能夠幫得上你們的忙?真是讓人意外。”傲雪很生氣,任誰攤上這種事都會生氣,能夠剋制自己對著眼前這人不動手已經是極限,雖然動起手來她未必佔得上便宜。
爸爸的死,李潔的入獄,這些雖不能全怪在鄭老頭上,卻也免不了遷怒,特別是在這種你不找上對方,對方卻找上門的情況下。
“…… 好吧,我還是直接說明來意,其實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在……在言哥面前說說好話,畢竟,現在也只有你能夠幫得上忙了。”男人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猙獰,顯然,要他們委身求莫言已是一件屈辱的事,更別說來求傲雪。
“呵,我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又有什麼能力幫你們?”傲雪狠狠的將煙扔到地上,湊到男人面前,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的說著,“當初是他害死我老爸,現在別說我沒這個本事說什麼好話,就是有,你以為,我會願意幫忙麼?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傲雪碎了一口痰吐到男人的鞋上,只覺得心底一直壓著的悶氣出了不少。
“…… 好,好得很,原來李潔就是為了你這種人才犯了罪關了進去,真是為她惋惜,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李潔的朋友。”說完,男人也不顧傲雪變得鐵青的臉上坐上一輛摩托車揚長而去,他很聰明,聰明的利用了傲雪對李潔的愧疚,聰明的抓住了傲雪心防上的漏洞,如果直接說是救鄭老,傲雪絕不會答應,她恨不得親手殺了那個老人,可如果說是為了救李潔呢?坐在摩托車上的男人迎著風打了一通電話,臉上的表情很放鬆。
傲雪木在原地,她開始想,想與李潔的初識,想與李潔的過往,可腦海裡最終留下的,確實前兩天李潔站在門外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有些不安,據說在看守所會被人打罵,據說在錄口供的時候警察也會動手打人,據說裡面的食物糟糕透頂,越是這樣想,傲雪的心就像被什麼拉扯一般,揪心的疼。
幾乎是腳步凌亂的跑回家從沙發上拿起手機,迫不及待的打通了莫言的電話,直到電話那頭接通的那一瞬間,撲通撲通雜亂跳動的心臟才逐漸恢復平率,端起桌上的清水潤了潤乾澀的喉嚨,才開口說道。
“莫言,我是王傲雪。”
“喲,真難得阿,小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