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捷的頭腦。
凌采薇從頭上拔下一根髮簪,坐到另一張座位上,拿開蒲團,輕輕的用髮簪在椅面上劃了一道線,接著又劃了幾道。
南榮烈湊過去看,是著火的幾間房子圖形。
凌采薇指著其中一間說道:“房間的分配非常混亂,不按順序。如果按預賽的分組來,我是第十組應該在這個位置,也就是嶽鳳的房間。如果按預賽結果來分,我和嶽鳳都是五個第一,我的房間至少應該和她的房間挨在一起。可是你看,我在中間的位置,她卻在水井附近靠東牆的位置。”
南榮烈點點頭:“分析得有道理。你想說明什麼?風是從東邊刮來的!嶽鳳的位置是上風口,你是暗指她很可能是幕後指使者!”
凌采薇搖搖頭:“我一開始也懷疑,可是,她不可能提前預知風向。”
“錯!秋天的風再怎麼變化都不會從著火點吹到她那。所以她佔據的位置是有利地形。”南榮烈敲了敲她的頭,“所以,最可疑的人還是這個嶽鳳。”
“為了一個第一,她真的有必要傷人嗎?我覺得其中另有緣故!”
“不管是什麼緣故,她想傷你,我一定饒不了她。閣里正在查此事,你就別操心了。想想怎麼應付秦無涯吧!”
“我看是你要打起精神應付才對。他既然要請你去宮裡赴宴,便是鴻門宴,小心有去無回。”
“你這是在關心我?不然你陪我一起去!萬一食物有毒,你能幫我應付。怎樣?”
南榮烈又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外人見了一定會心疼。可惜,凌采薇不吃他這一套。
“把手拿開我可以考慮一下。”她用目光挑了挑南榮烈放在她腿上的手。
南榮烈嘿嘿一笑:“一時激動,放錯位置。”
“放這裡行不行?”他把手撲向她胸。口,凌采薇毫不遲疑伸出修長的大腿向他踹去。
南榮烈猝不及防,加之車廂空間狹小沒辦法閃躲,他中招被踢出車廂外,幸好車伕坐在外面,他與車伕背頂背,總算沒飛出去。
“呵,裡面太熱,出來透口氣。”南榮烈繃起臉裝的一本正經。
兩隻眼睛卻圓瞪死死盯著凌采薇:真下的去腳呀!想謀殺親夫!
凌采薇瞥了他一眼,撩開窗簾欣賞街道上的景色。
黃昏時分,路上皆是歸家的人。路邊的攤販有的也已經收攤準備回家。
馬車出了城,走上一條小路。
秋天,梧桐樹的葉子已經開始飄落。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空,遠處有裊裊炊煙升起。有一棵枯樹,孤單的佇立在路邊,枯樹邊站著一個戴斗笠的男子,一襲白衣,十分醒目。
凌采薇突然想起那句詩: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馬車漸漸走近,凌采薇越發覺得那個身影熟悉,似曾相識。
她探出半個身子,想要看清楚,那人卻突然轉到樹後。
“停車。快停車。”凌采薇焦急的叫道。
車伕及時勒住韁繩,南榮烈撩開門簾:“怎麼了薇兒?”
“那人,那人是墨塵煙,我師父。”
第205章 你這個騙子!
車未停穩,凌采薇已經跳下去,不顧一切的跑向那棵枯樹。
可惜,樹後面什麼都沒有,那個戴斗笠的白衣男子消失不見。
南榮烈一路跟來,撿起地上凌采薇掉落的那件披風,為失魂落魄的她披在肩上,安慰她道:“也許是你眼花,如果是你師父,他怎麼會不出來見你?”
凌采薇木然地站在樹下,瞳眸中全是淚花。
遠處的向日葵一望無垠,秋風掃過,綠色中一片金光閃閃。在一片金色中凌采薇發現一隙白色,她扔掉未繫好的披風追了過去。
一抹紅色如火一樣穿梭在田野中,南榮烈的眼睛被火焰灼傷。他擔憂,墨塵煙在她心裡的份量正日益加重。
“墨……塵……煙,墨……塵……煙,墨……塵……煙。。。。。。師…父。。。。。。”她對著一片沒過她頭頂的向日葵喊話,連回聲都沒有,只有風拂過葉子的沙沙聲。
追逐許久,凌采薇終於放棄,頹然的跪在地上,南榮烈注視著她消瘦孤獨的背影,心中悵然若失。
天黑前,馬車停在郊外的一座孤零零的古宅前。
有下人早就候在門外,見馬車到了,及時通知了四兩。
凌采薇一路上無話,想不通為什麼墨塵煙不肯見她。不知他的身體如何?為什麼要躲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