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路了,區區一道牆也能擋本王的路?”南榮烈頭都未回抓住凌采薇的胳膊猛然一躍,跳到牆頭上,雖然猝不及防,但凌采薇的輕功也小有所成,緊跟著他穩穩的站在牆頭上。
夜色蒼茫,牆外萬家燈火若隱若現,與桃花林的景緻相比多了人間的煙火氣息。
南榮烈挑釁地問她:“元兄弟敢不敢隨本王去個地方?”
許是站在牆頭之上,被四月的夜風吹暈了心智,凌采薇心中升起一腔豪邁:“有什麼不敢!”
話畢,跳下高牆,回頭看了一眼南榮烈,他仰天大笑,跟著也跳下來,擦過她的肩膀,像一匹疾馳的駿馬紮入茫茫夜色中。
凌采薇緊跟其後,只覺得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她還是第一次能和他以這樣恣意的方式徜徉在夜色中,不受拘束。
夜色中二人奔跑著出了城,來到郊外,凌采薇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她看到南榮烈停了下來,然後他掖起袍角,擼起袖子,不顧溪水的寒涼直接踏進水裡,竟然彎腰在捉魚。
凌采薇木然地站在岸邊,腦海裡全是她與他在幽谷溪水中捉魚嬉鬧的情景。
“喂,把迷藥拿過來,這些魚太狡猾,實在不好抓。”
凌采薇回過神,恍惚聽到南榮烈在水中喊她。
她把手伸進袖中,想要把東西掏出來,猛然明白她此時不是她。難道他認出自己?凌采薇警覺地看向在溪水中摸魚之人,那人下半身已溼,突然起身笑道:“逮到了!元兄弟快去生火,愣在那幹嘛?”
凌采薇“哦”的應了他一聲,疑心自己剛才是聽錯了。
溪水邊有塊平地,到處是樹枝和乾枯的蘆葦杆。凌采薇彎腰輕輕鬆鬆就揀了一堆足夠生火的柴火。
她把火生好時,南榮烈已經抓了五條大小不均的倒黴魚,扔在燃燒的柴火邊。
“雲兄弟會烤魚嗎?本王去處理下溼衣服,麻煩雲兄弟先把魚收拾下,本王去去就來。”他不待凌采薇說話,鑽入溪邊的林子裡。
凌采薇想要喊住他,這荒郊野外,她一個女子即使會武功,心裡也有些嘀咕。
可是,顯然南榮烈把她當成男人,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凌采薇走也不是,留也忐忑,堵氣把魚敲蒙,串在樹枝上架起來烤。一條魚都要烤糊了,南榮烈都沒回來。
她賭氣的往一條最大的魚嘴裡塞了一粒藥丸,期待著南榮烈吃完魚之後的樣子,撲哧笑出聲來。
南榮烈從樹林中走出來,衣服仍然溼著。
“咦,殿下不是去收拾衣服,怎麼還溼噠噠的回來?”凌采薇問道。
南榮烈笑而不語,坐到她身邊,拿出幾個紙包,遞給她。
“什麼?”
“吃烤魚怎麼能少了這些調料,本王趁夜去附近人家順了些來。”他說得輕描淡寫,理直氣壯。
凌采薇想象著堂堂太子竟然幹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忍不住大笑起來。
南榮烈坐在火堆旁,靜靜地看著她。焰火跳躍****著架在上面的鯽魚,接近焰火的一面散發出焦糊味。
南榮烈皺眉:“怎麼又是這樣?連個魚都不會烤。”他簡單的收拾下地上的魚,撒上各種調料,重新叉在樹枝上,慢慢在火焰上翻轉。
凌采薇就著火光,瞧著他依舊俊毅的臉龐,心內思潮翻湧。
當日溪邊,兩個人打鬧夠了,魚也吃進肚子裡,並肩躺在草地上,一起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數著白雲悠悠飄過。
他說:“我們不如留在這裡。”
她明明知道不可能,卻回答他:“好。”
就像此刻,她明明知道多待在一起只會增加痛苦,她卻貪戀,不忍離開。
南榮烈把最大隻的那條魚烤得金黃泛著油光,遞到凌采薇嘴邊。
“雲兄弟一定餓壞了,你先吃。”
凌采薇在心裡對自己一頓鄙夷,五臟廟還沒祭拜,就想著捉弄人,現在反噬了吧?
她勉強壓制腹中飢餓,笑著把魚推到南榮烈面前:“太子先吃。小人不敢造次。”
南榮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沒再推辭,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饞得凌采薇偷偷咽口水。她記得他的手藝,烤魚的味道獨具一格,常常令她想念。如今美味當前,卻因為自己剛才心起歹念,錯過了品嚐美味的機會。
她悻悻的拿起另一條魚放在火上亂轉,南榮烈搶過去說:“你不會,本王來。”
“可惜無酒。”南榮烈一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