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語,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我只好恐嚇他:“你不說黎長老也會說。你能擋得住我一時,卻不可能寸步不離。等哪天你疏忽了,到時候我一樣可以從黎長老那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你口口聲聲說和他是至交,我卻覺得你自私!為了踐行你的諾言,成全你的守諾之舉,明明可以讓他甦醒,你卻拒絕救他!你算哪門子至交?”
“好,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想辦法知道!”
“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你以為我不想救醒他?他的心頭精血煉製成了為你續命的解藥,而他因此再無法與體內蠱王抗衡,才會昏迷不醒。他不讓我說是怕你內疚有負擔,既然你逼我說,那我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他生氣了,面紅耳赤似乎要吃了我。
一個人在發怒失去理智時最容易暴露隱藏在他心底的秘密。
我只需火上澆油:“你本來就沒有必要隱瞞。這是我和師父之間的事,他救我、我救他都是情分,你何必從中阻攔。你只要把辦法告訴我就好。遇到任何危險與你無關。”
他氣結於心,呵呵冷笑:“好,既然你這麼著急去送死我就告訴你。你聽好了,要想遏制墨塵煙體內的蠱王必須再尋一隻帝王蠍,而且這隻帝王蠍必須比上次被你弄死的那隻壽命要長,至少已經存活百年,否則根本不可能與蠱王抗衡。”
提到上次被我弄死的那隻帝王蠍,曾被那隻蠍子咬傷的手指仍舊隱隱作痛,同時,我也想起那杯墨塵煙強行給我灌下去的混著蠍子血的濁水,心裡忍不住又一陣翻騰。
原來我的記憶裡還有這麼多讓人不愉快的東西!
我暫時甩掉這些念頭:“百年帝王蠍?去哪裡找?北疆嗎?”我記得墨塵煙跟我提起過尋找帝王蠍的過程。
馮昌文靜默下來,濃密的睫毛遮蓋住他的眼眸,我無法窺探出那裡面裝著什麼,只好耐心等他。
過了片刻,他似乎下定決心才告訴我:“百年帝王蠍的老巢的確在北疆。不過,你現在不用去找了。”
“為什麼?”
“帝王蠍本已經被蚩神族的人尋到,可惜在回來途中被人搶了。”他臉上一片沉寂,彷彿秋風掃過的樹幹,只剩悽惶。
“被誰搶了?”話問出口,我便知道有些蠢。如果他知道被誰搶了,一定會想盡辦法奪回來。還會等到現在?
果然,他瞥了我一眼,道:“雖然不知是誰搶的,但一定是知道內情的人做的。目前正在排查線索,希望來得及!”
“如果來不及呢?他就要等死?”
“他死不了,只是不會醒過來。但是,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活不成。要記住,你們中的是情人蠱,兩命相依,你活他便活,你死他也死。明白為什麼我要保護你周全了嗎?”
我愣了愣,整個人像被潑了冷水站在冰天雪地裡。帝王蠍被搶,難道他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他為我換來五年的壽命,自己卻要像個死人一樣無知無覺的躺下去,一直到我的生命終結。
這個男人太傻了。
我怎麼能允許他這樣躺下去?我怎麼能心安理得的活著?
“除了帝王蠍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救他!說吧!我想這個辦法與我有關。”
“有沒有人說過,女人太聰明瞭不招人喜歡。”
我莞爾:“不需要別人喜歡。說吧,是要犧牲我才能救活他嗎?”
馮昌文目光看向窗外,幽幽說道:“那樣他醒過來會殺了我。”
“你的死活與我無關。我只要救他!”
“那南榮烈呢?你認為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會同意你這樣做?你可以不管我的死活,但你一定在意他的死活吧!你以為他會眼睜睜看著你變成墨塵煙那樣!哦,對了,他一定還不知道你只有五年壽命!要不要告訴他?讓他也嚐嚐這種無可奈何的滋味?”
他斜睨著我,眼睛裡的光泛著邪惡。
“你在威脅我?”
他嘿嘿一笑:“哪有?談條件而已。你如果執意用第二種辦法救墨塵煙,我只好對南榮烈如實相告。不然有一天他發現你為了救人而死,你說他要是遷怒於我,我豈不是無法在華夏大陸立足。這種蠢事我不會幹。”
我皺眉:“我怎麼會死?不是和墨塵煙一樣躺在那裡不省人事嗎?”
他冷笑:“你以為自己是墨塵煙?體內有一隻世間獨有的蠱王支撐著脈息!你救他的辦法就是引出雌性蠱蟲。而墨塵煙體內那隻雄性蠱蟲也會死,只剩下蠱王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