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服,抬腳向宮外走去。
四兩跟在他身後,討好的抻了抻太子朝服上出褶的衣襬,義憤填膺地告狀:“小的按您吩咐送御膳給太子妃,當時太子妃還沒醒,小的就把御膳送到廚房溫著。想著等太子妃醒來後把您的關心轉達給她。誰知小的還沒見著太子妃呢,賢王倒是先闖了進去。”
“沒人攔?”南榮烈腳步頓了一下,又接著向前走。
“沒攔住。人家說要見凌無邪!凌神仙!直接把太子妃堵您床上了!”四兩緊跟著他,注視著他的後背。果然聽完這句,太子後背一凜。如果不是四兩刻意盯著看,發覺不出他內心瞬間的激盪起伏。
賢王是太子的弟弟,雖然二人是對手,但他要來太子府做客,府裡下人還真是無法阻攔。
四兩又道:“您現在回去可能還趕得及。賢王非要和太子妃拜把子。正在遊說呢!”
“拜把子?”南榮烈不可置信的回頭:“簡直胡鬧!”
二人快步如風走出宮門,下人早就牽來太子的棗紅馬等著。
南榮烈二話不說上馬朝太子府的方向奔去。四兩上馬緊緊跟著。
“喲,皇兄回來了。快來快來。今天三弟借你的寶地一用,宴請凌賢弟。皇兄回來的正好。”
南榮烈踏進客廳,賢王反客為主迎出來。
南榮烈壓住心內怒火,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偏位的凌采薇,問道:“搞什麼?”
平日空蕩的客廳裡竟然站滿了歌伎和樂師。賢王的跟班陳德比比劃劃的指揮著他們就位。一時之間,客廳裡亂糟糟的。
凌采薇衝南榮烈攤開手,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管家蔡昌走過來低聲跟太子彙報幾句,南榮烈臉色越加難看。
賢王滿面堆笑地跟南榮烈說:“皇兄今天處理一天政務,想來也累了。正好欣賞下歌舞。這是秦國那邊新尋來的歌伎,皇兄見了一定喜歡。”他推搡著一個樂師:“去去去。那邊那邊。”
南榮烈快步走到凌采薇跟前。抓過她的手腕:“怎麼回事?”
“太子三弟仰慕在下的風采,要和在下結為八拜之交。”凌采薇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向他,不知為何,只要能讓他抓狂的事。她都想要試試。
南榮烈抓著她的手緊了緊。也許是著急趕回來。他身上微微發熱,淡淡的薄荷香在體溫的催發下鑽進了凌采薇的鼻子裡,她暗暗吸了幾口氣。想起小時候孃親常常泡薄荷水為她衝頭髮,陽光下她甩起半溼的黑髮,薄荷香盈滿鼻尖。
“你答應了?他目的不純!”南榮烈逼視她。
手腕上的力道過大,她疼得蹙眉:“你再捏,我就答應他去!”
南榮烈遲疑一瞬,鬆開手,臉上緊繃的線條松馳下來。
這裡發生的一幕都被站在歌伎中間的賢王看了去。他不動聲色地走過來:“皇兄還不把朝服換了?四兩這小子是怎麼伺候主子的?”
南榮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南榮恆臉上閃過一隙陰霾。不論二人私底下如何較量,在外人面前,太子和賢王是一對和氣的兄弟,二人還未撕破臉,所以,有些事南榮烈還是要忍。
“三弟今天這麼有雅興來本王這,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聽說你要和凌公子結為異性兄弟?三弟不要忘記自己的皇族身份,先祖訂下的規矩,你可別當成一紙空文!”
“皇兄言重。小弟是跟凌公子開玩笑。當然,我也是仰慕他的醫術,算是慕名前來。皇兄不會介意吧?說來奇怪,皇兄是如何和凌公子認識的?在長樂坊那天還不是朋友吧?”
賢王后悔那天走得早,棋差一招。讓太子撿了便宜。難怪他母后數落他,不懂得把敵人變成朋友。
今天說什麼都要和凌無邪攀上關係。不為別的,單說他是胖子麒的手下就足已讓他屈駕來此處遊說,為隔山打牛做準備。
那日,他鑽了太子的空子從大理寺把胖子麒帶走,美其名曰是到府裡做客,實際上就是軟禁。他以為天下商人都如安城的富賈一樣懼怕他、討好他,卻不知胖子麒天生傲骨,雖然與皇家打交道,卻從來不膝軟。
任憑賢王軟硬兼施,他就是不為所動。完不成母后交待的任務,他乾脆一氣之下把他無限期軟禁起來。沒曾想麒麟山莊的勢力是他無法阻擋的。
一個凌無邪橫空出世,打得他措手不及。所以,他聽從南後的意見決定改變策略。
他總覺得這個凌無邪有蹊蹺,無緣無故竟然在太子府坐起診來!安城百姓一夜之間都在傳頌太子仁德,照此下去民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