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著“上元村”三個字。
白衣公子讓那車伕等候在牌坊之下,而他自己卻是舉步朝內行去。凌蕭若看著他緩步而去的身影時,心下竟是有些悵惘起來。
怔愣須臾,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低嗔道:“我還真犯花痴了嗎?”
凌蕭若瀟灑地一揮手,隨後掉轉頭繼續在官道上行走起來。
撕爛的衣衫被她隨便打了個結,由於衣著有些怪異,是以,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禁不住側眸而望。
凌蕭若素來不在乎人們的眼光,她自顧自地朝前快步而去,她一路走一路規劃著未來的道路。迎親時,喜娘給了她一些碎銀,不過,剛剛她喝涼茶時已經花掉一些了,按照花銷的價值比算來,想要在古代生存下去,她還必須要找一份活計才是。
正如是想著,凌蕭若忽覺身後一陣涼風襲來,她轉頭驚聲一問:“是誰?”
然而,當她還未看清楚來人長成何種模樣時,卻見一方巨大的麻布口袋朝她頭頂席捲而來,她掙扎著想要逃脫,但是那快如閃電般的動作讓她根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剎那間,她整個人便被罩進了麻布口袋之中。
子然將子青裝進麻布口袋之後便找了一個繩子將那襟口給栓了起來,他打好結後,拍了拍手道:“是我!”
麻布口袋內一片漆黑,凌蕭若雙手撐著口袋,皺眉厭惡道:“你怎麼一直陰魂不散?為什麼把我裝到這麼個爛東西里面?你懂不懂什麼叫人權?放我出去!”這個子然不僅像鬼一樣一直跟著她,竟然還將她裝進口袋之中,當真是可惡至極!
子然挑了挑眉,冷哼道:“人權?之前就是太給你人權了,所以才給我惹出這麼些麻煩來?竟然還說我輕薄你?這是一個女兒家該說的話麼?”一想起這個女人跑到官道上脫了衣服說他輕薄她,他就恨得牙癢癢,活了二十三年,他還從來沒這般丟人過!
凌蕭若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不過,就算出不去,她也不會讓他好過,她回敬道:“兵不厭詐,用什麼樣的方法,你管得著麼?”
“你……”桀驁不馴的口氣讓子然有些氣結,他直想揮拳將她打暈。但是,從來不打女人的他終是在揮拳時停在了空中,最終,手一落,封住了子青的啞穴和全身幾處要穴,隨後,擰起麻布口袋的襟口提著子青在官道上飛掠起來。
這一夜,因著子青的口無遮攔,子然將她困在麻布口袋中整整一夜,而凌蕭若在問候了無數遍子然的祖宗後終是懨懨地沉睡而去。
翌日清晨,陽光剛剛灑滿大地時,子然就把凌蕭若給叫醒了,他開啟麻布口袋後手指一落迅速點了凌蕭若的幾大穴道,隨後嚴肅地對她說道:“我封了你的穴道,今日之內,除了走路,你會覺得綿軟無力,另外,因為你的語不驚人死不休,所以,今日剝奪你說話的權利!”子青行為乖張,今日要去的地方又甚是威嚴莊重,容不得她犯半點錯誤,因為皇家御林軍的刀劍可是不長眼的。
“唔……”凌蕭若眼眸一瞪想要說話,結果發出的卻是細弱蚊蟲般的聲音。
子然沒有再理會子青,找來一名女子為她換了衣衫,隨後帶著她出了客棧一路朝瀾滄江而去。
瀾滄江西起漠西的格爾圖雪山,起源之地,河網縱橫,水流雜亂,湖沼密佈,上游之處奇峰嶙峋,獸鳴鳥啼,它一路蜿蜒向東,途徑臨南,再一路往東穿越胤東匯入到茫茫東海之中。
臨南境內的瀾滄江江面寬闊,朝漲夕退,由於水流量巨大,是以,江側形成了大面積的沖積平原。
到得江畔時,本是憤恨的凌蕭若卻在舉目四望後,驚詫得微瞪眼眸,暫時忘記了被人束縛的鬱悶。
這時,寬大的堤岸邊已經站滿了圍觀的人群。再看那浩浩蕩蕩的江面上,煙波浩渺處停放著十餘艘精緻的畫舫,為首的畫舫,窗戶雕欄以硃紅為主,而頂部卻是重簷廡頂,尾部上翹,明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璀璨四溢。
“皇上的畫舫果然精妙絕倫啊!”凌蕭若跟隨子然一路穿梭而去,在行徑間,聽見有秀才揚扇指著畫舫讚歎起來,她聽後方知那為首的畫舫竟是皇上的畫舫。
皇上?凌蕭若在聽見這個詞時,眉毛高高挑起,再次回眸仔細地瞧那為首的畫舫,她在有生之年竟然可以有幸見到傳說中的皇上嗎?如此,是不是也不枉她穿越一場了?
走在前方的子然在看見左顧右盼的子青時,轉身回退幾步,在子青身後低聲說道:“別看了,快走吧!”
凌蕭若聽後腳下動起步伐,可是螓首卻依舊轉個不停。
子然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