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親人。”
真的,是很奇怪的人啊……聽起來好像不太在意那個自幼分離的妹妹,其實還是很在意自己的親人的吧。
丁孝住在另一個屋子。
傍晚的時候來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寧非聽到門外的寒暄聲就醒了,因為是在山上的緣故,光線還很充足。門被推開之後,走進一個身穿水藍色短裙的大姐。
丁孝跟在她身後進來,對那大姐似的人說:“石浦出去了沒回來,還是要麻煩你幫看看了。”
那大姐點頭說道:“山上來了女人,第一個就應該告訴我。你們一群大男人的能照顧得好嗎,鮮花也要被摧殘成敗柳。”
寧非聞言,汗了一下。至於丁孝,望天無語扶牆出……
大姐坐到床前先自我介紹道:“你的事情我聽丁孝說了,我姓許,叫敏,你叫我許大姐或者阿敏都沒關係。”
寧非說道:“真是麻煩你們了。”
許敏聽她這麼說,臉上掛了一絲難明意義的笑容:“不麻煩,一點兒都不麻煩。你不知道,我聽說山上來了個女人,別提有多高興了。不止我,別的人也開始摩拳擦掌了,我看小丁這回會被人找點麻煩才是真的。”
“……”寧非不明所以,究竟是山民們太好客,還是太好鬥,為什麼她上山會值得高興,為什麼其他人會摩拳擦掌找丁孝麻煩?
“你現在還不瞭解,過一陣子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許敏從被子下抓住寧非的手腕,她的手指溫熱,寧非被她握在手指間覺得很舒服,不像這個身體,到了冬天就冷得不像話。
過了好一會兒,許敏嘆氣道:“都是女人,有什麼事情我就和你直說了。”她放下寧非的手腕,給她蓋好被子,仔細觀察她的臉色,算是確認了自己的推斷:“本來就產後虛弱,後來還負傷失血,之後長途跋涉,再好的人也要被弄殘。我盡力吧,希望不要留下殘症才好。”
寧非笑道:“大姐說的可是不孕之症?之前已經有人這麼診斷過。”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當一回事,這可不是小問題。”
寧非奇道:“丁孝沒與你說?”
“說什麼?”
“我是……”寧非頓了一下,許敏態度十分熟絡,任何人都會覺得可以信任,以至於她差點說出了自己的來歷。從徐燦府上出來這件事並非好事,讓外人知道也許會生出禍患。她想到丁孝也許已經說了,心中忐忑難安。
最終只是隱晦地說:“我是被休之婦,哪裡還能再嫁他人,要不了孩子也沒有辦法的了。”
許敏不屑道:“丁孝和我一五一十地說了,要不然誰會讓你這麼容易就上山來。在這山裡面,誰理你休不休的。不就是徐燦把你休出家門的嗎,我很早以前就看出他是個笨蛋,如今看來,果然是笨蛋!”
寧非心知有異,問:“難道這裡已經出了淮安國界?”
許敏扶額,連連搖頭:“丁孝做事不牢靠,居然沒告訴你這裡是哪裡!”
“是哪裡?”
“這裡是山嶽與淮安的邊境,這片山脈就是雁過山。你現今所處的地方,在淮安叫做黑旗寨,在山嶽則叫做拔毛寨。”
作者有話要說: 小十三童鞋精心會之“蘇馬面”形象圖——隆重登場!!!
【滿山盡是搓澡男】
沒名沒分的,寧非留在了丁孝家裡,他家兩老都出了遠門,據說是陪山寨大當家一起走的,兩個月方回來。丁孝還有一個弟弟,現在面都沒見到。
寧非初始覺得很尷尬,隨時做好了準備要面對丁孝弟弟的質問,諸如“這個女人從哪裡來”,“無親無故做什麼要住在我們家裡”。也怪她可憐,前世加今生,所遇非人不勝列舉,計數單位可以不用火車皮,至少也可用集裝箱來計量。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只能步步小心,堅信天上沒有白掉下的餡餅,事事堅持等價交換原則。所以遇到丁孝白留她在家的情況,倒反不知所措了。
黑旗寨,在淮安國絕對是人人為之色變的恐怖地方,而真正進入山寨,反而覺得此間生活寧靜安逸無比。沒有女人間的爭風吃醋,沒有小人裡的蠅營狗苟。
寧非是在露宿中度過除夕和春節的,荒山野嶺中不知季節,直到入了下一個城池,看到滿地的火盆和竹筒殘燼,才知道新的一年早就過了。寧非沒有在這裡過過春節,記憶裡,江凝菲每年都會在兩老的指揮下折斷院子裡的竹子,斬斷成尺許長的竹節,除夕夜裡一堆兒地丟在火盆裡面,噼噼啪啪的響得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