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笑容成功地僵硬住,他就知道得罪了張玄,沒自己好果子吃,希望這
傢伙今後別找自己的麻煩。
話不投機,他見好就收,又綻開笑臉,說:「我記住了,之前,還有之後,如果還
有冒犯之處,就請多多包涵了,改天我請客,算是賠罪。」
白無常說完,也不等張玄回應,帶著小鬼差就溜掉了,他指間的菸蒂忽明忽滅,在
長廊上留下一股淡淡輕煙。
聶行風看到一些遊離的影子都飛快聚集到輕煙旁,拼命呼吸,瞬間輕煙便被吸得幹
乾淨淨。
無常雖然做事滑頭些,但其實人並不壞,單看他特意給這些遊魂野鬼布香火就知道。
乘上電梯後,聶行風說:「薛彤很厲害,可以讓地府放棄索魂。」
「陰間不比陽間公正多少。」張玄冶笑:「我看他們不是不想索薛彤的魂魄,而是
根本索不起。」
聶行風挑挑眉,覺得張玄的判斷不無可能,不過仍說:「別去為難撫常,身居其
位,他那樣做也是沒辦法的事,那晚就算他不帶人來,地府也會派其他人來,到時
也許更難收場。」
張玄其實並沒有氣無常照規矩辦事,帶人來跟他們過不去,而是不屑他那套滑頭的
伎倆,故意激怒自己,迫使自己把海神的名義抬出去,讓地府的人無法追究他辦事
不利。
這種被牽著走的感覺很不舒服,不過他也沒真想跟無常計較,陽間也好,陰間也
好,在官場上混,不滑頭怎麼吃得開?
到了裴少言病房的樓層,聶行風剛出電梯,迎面便看到裴家人走過來,這時候退同
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他只好迎上前打招呼。
幾天不見,裴天成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很多,即使拄拐,仍可以看出他佝僂的身軀,
裴炎也面容清減,不過依舊是初見時的冷峻氣勢,他們都陰沉苫臉,只有裴玲看起
來很開心,眼圈雖然有些發紅,但笑容很真實,證明裴少言應該是沒事了。
看到聶行風,裴玲很高興,寒暄了幾句,不過裴家父子都沒主動打招呼,因為聶行
風的指證,裴炎曾被帶去警局接受審訊。
不過後來裴夫人坦誠了一切,把罪名都攬到了自己身上,所以裴炎被無罪釋放,而
裴夫人也因為詛咒殺人在法律上不被承認,再加上事主不追究,所以法官只是以僱
人殺人未遂對她做出入獄兩年,緩期執行的判決,現在裴夫人在別處居住,並跟裴
老爺提出了離婚的要求。
這些聶行風卻是透過電視新聞的報導瞭解到的,內情如何他不加道,但在那次事件
中,他的立場並不討喜,氣氛有些尷尬,他只好沒話找話問:「裴先牛已經沒事了
吧?」
「沒事了。」說起弟弟,裴玲很開心,「薛先生在照顧他,我們就不在這裡討嫌
了。」字裡行間儼然已把薛彤當作了一家人。
人通常都是在失去後才覺得珍貴,裴玲最早對弟弟和薛彤的交往,反對得也不是很
激烈,現在又經歷了一場生死離別,更覺得相對與死亡來說,同性相愛根本算不了
什麼,再看看聶行風和張玄,這兩人在一起似乎過得很幸福,想想剛才薛彤和裴少
言的互動,她覺得他們同樣出會很幸福。
裴天成卻明顯不想多聊,道了聲告辭後離開,擦肩而過時,裴炎腳步略略一停,對
聶行風輕聲說:「謝謝。」
聶行風一怔,老實說,他沒想到裴炎會謝他,這應該是表明裴炎預設了裴少言和薛
彤的關係吧。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麼響應,裴炎也沒看他,說完後就徑直走了過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張玄笑道:「比起裴天成來,我更喜歡裴炎,改天請他出來一起
喝下午茶。」
聶行風點點頭,跟裴天成相比,裴炎有擔當多了,而且對家人也是十成十的在意,
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值得結交了,如果有機會,他也希望能跟裴炎交朋友。
誰知聶行風剛想完,就聽張玄接著說:「現在裴家當家的是裴炎,如果我們跟他說
他弟弟的命其實是我們救回來的,董事長你說,他會不會一高興,送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