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獵?”
“是呀,昨晚說好的,怎麼,不想陪我去?”
“得向問師父……”
“那就快去問吧!”
東方白回進房裡,還沒開口,卓永年從炕床上半坐起身道:“走吧,藉此熟悉一下山區也好,別忘記我們是做什麼來的,說話要謹慎,不該說的就別說,水寶是自己人,但口沒遮攔,這你明白了麼?”
“明白了。”
“那你就跟她去吧!”
東方白結束了一下衣服,帶上劍,步出門來。
“道爺沒反對?”
“我師父答應了!”
“那好,走!”
到了前院食堂,有的客人在用早膳,有的在忙著起程上路,水二孃已坐在櫃上,看見兩人走來,笑眯起眼。
“小寶,記住別野得過份!”
“娘,不會的。”
“小黑還沒吃早點?”
“我也還沒吃,帶得有,我們路上吃。”伸手拉了東方白一把道:“我們走!”
“二孃,我們走了!”東方白不忘禮教。
“小黑,小寶很任性,你年紀比她大,別一切都依著她,小心些,我把她交給你了!”水二孃一方面是天下父母心,叮嚀免不了,另方面也是話中有話。
“二孃,我會照顧本姑娘的。”
出了店門,兩匹馬已備好,由小二牽著,一匹馬青,一匹棗紅,兩匹都很雄健,馬鞍上捎了弓刀毛氈等物。
小二把棗騮的韁繩交給水寶,不用說青馬是東方白的了。
東方白自動接過馬韁,在馬頸上拍了拍,撫摸了幾下,馬兒引頸發出一聲長嘶,然後咻咻地在東方白身上聞了一陣,像是要認識一下新的騎主。
兩人上了馬,水寶當先縱轡,穿過清冷的大街,出城,直朝山區馳去,清晨的山景一片迷濛,霧濃露重,空氣倒是清新無比。
水寶興致極高,放馬疾馳,還不仕揮舞鞭兒,東方白緊跟其後,情緒也隨之豪邁起來。
兩騎馬風馳電掣,意態飛楊。
朝陽驅散了晨霧,遠山近樹明朗起來,村舍聚落冒起了炊煙,晨鴉噪空,林鳥爭鳴,整個的大地活躍了。
到了入山的地方,兩人勒馬離鞍。
“這一程跑得痛快!”水寶整理了一下散發。
“的確痛快,我很久沒上過馬背了!”東方白附和。
“再進去就是山路,沒得跑了。”
“那就慢騎吧。”
“小黑哥,我們用早點,讓馬兒也啃幾口露水草。”
“好!”東方白笑笑,他的確很開心。
水寶從鞍袋取出尚有餘溫的食物,兩人就路邊石上坐下,啃嚼起來,此刻的情景,就像一雙無猜的情侶在郊遊,可惜一黑一白很不相配,在別人眼中,東方白似乎是水寶的下人,當然,當事人是沒有這種感覺的。
“水寶,你那位表哥怎不陪你打獵?”
“我不喜歡他。”
“為什麼?”
“文謅謅像個女人。”
“噢!”東方白不知如何措辭,吃了幾口才道:“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這有什麼稀奇,走江湖的人天天在看不同的人,就像我看來往不息的客人,似曾相識的可多了。”
這話不無道理,東方白點點頭。
“小黑哥,你吃醋麼?”水寶挑起了眉毛。
“吃醋……什麼意思?”
“我那表哥長得比你俊。”這句話顯示她胸無城府,而且很大膽,一個少女對一個初識的男人說這種話,的確是少見的坦率。
東方白心頭一蕩,她先表示不喜歡她表哥,又問自己是否吃醋,用心是什麼?
轉念一想,自己必須堅守立場和原則,絕對不能被一個小女子左右了情緒。
“哈哈,吃醋!我憑什麼?又為什麼?”
“憑你是男人!”水寶偏起頭,一副天真的樣子。
東方白心頭又是一動,暗忖:“憑自己目前這副德行,難道會是她心目中喜歡的男人?這絕無可能,她是任性而非輕佻,從她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來,但這種情況不能讓它發展下去,撇開此行的目的不談,單就自己本身的立場而言,也不可以牽扯兒女之情,目前最好應付辦法是裝渾。”
心念之間他又打了個哈哈,道:“難道我會是女人?”
“不,我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