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但有蛛絲馬跡,立即傳書急報,不要再輕舉妄動打草驚蛇。而城門依舊緊閉戒備,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到了此時,先前的血氣翻湧已經被壓住,冷靜了下來。沈墨是個很難對付的敵人,可他如果執意出城,也證明了他不歸太后所用,這次事件並非太后在謀劃。此時東城南城有異動,極有可能是沈墨佈下的聲東擊西之計,難保他還留在城內,可萬一出城了呢?
不行,“韓蕭,備馬,朕要親自出宮去追!”
“皇上萬萬不可,紫宸殿裡還坐著那三位,太后也虎視眈眈,而您的功力也未恢復,若貿然出宮去尋,只會把鳳染宮一事傳揚天下,對營救青妃只會更不利!”
邁出去的步伐停了下來,韓蕭說的極有道理,如果興師動眾去尋,反而於事不利。唯有有了確定訊息,再佈局謀劃營救,是他太過著急沒了理智。“那你速去下令一切暗中進行。”
“屬下遵旨!”話這麼應著,卻見他沒動身的勢態,秦天策不由怒叱:“還在這拖延什麼?”此刻時間就是轉機,搶在沈墨行動之前,把人堵截住才行。
韓蕭遲疑了下,硬著頭皮道:“皇上,姑娘來了,就在門外。”
秦天策一愣,隨即怒道:“立即給朕滾出去辦事,現在朕誰都不想見!”聲音不高不低,卻能清楚傳到門外。韓蕭再不敢多言,立即回身往外走,進到院子裡見凝立等待的女人,搖頭嘆氣,與她擦身而過。
夜色下,半夏著了一身全黑的斗篷,帽子遮住了臉。等太后歇下後半餉,悄悄從寧德宮跑出來找他,只因心下不寧,感覺有事要發生。雖經觀察,太后不像今夜有謀劃,可仍覺不安。往紫宸殿趕時,路遇韓蕭行色匆匆,神情肅穆,心中更寒,只怕皇上出事。
可聽完韓蕭所說後,雖然懸著的心是放下了,但卻也是大大的震驚,宮裡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本想過來寬慰他的心,卻親耳聽到他把她拒之門外。從未想到,阿離會不願見她!
凝立在院子裡,鼻尖全是血腥味,原本繁華的宮殿,一夜之間變得悄無人聲。儘管那些屍體早已經被收拾了,可依然無法抵擋住那冰冷的氣息。緊閉的門,把她關在外面,就像兩人心裡的那扇門一樣,不知何時,她觸控不到他心了。
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只覺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不動,連那膝蓋都彎不過來,僵硬地無法動彈,“吱呀”一聲,門從裡面被開啟。熟悉的俊顏,明黃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急忙迎上上前去,腳趾揪心地疼,是站得太久了。
可是那個從內而出的人,卻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緩緩從身邊走過,神色茫然,從他臉上,她看到了一種表情叫做——脆弱。“阿離……”輕聲呢喃。
腳步終於停下,秦天策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人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夢璃?你怎麼還在這?”半夏悲從中來,酸澀從眼到心,剛想細細訴說一番委屈,指望得到他的安慰,可是他卻已經轉過了身。
淡淡地說了一句:“你這樣出來極其危險,快回寧德宮去吧。”
然後,留下一個決然的背影。
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淋下,渾身透涼到心底深處,她站在這裡等了他兩個時辰,就得了這麼一句?不,她不甘心阿離會這樣對自己。扯了裙襬朝那遠去的身影追去,很少見他穿明黃色的龍袍,此時他的衣袍隨風輕揚,卻走得極快,眼見就要出鳳染宮門了。
“皇上!”輕撥出聲,也成功見到皇帝停住了步伐,轉過身來。
半夏走上前幾步,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問:“你沒事吧?”秦天策搖搖頭,等了這麼久都不見韓蕭來回報,心已沉到谷底,可他不能不冷靜,否則如何救染青。見她沒別的話要說,緩和了語氣道:“已是很晚了,朕派紫衛暗中護送你回去,你要為朕保重自己。”
半夏心口一暖,終於聽到他關切之詞了,他還是在意她的。
只聽一聲擊掌,立即有黑衣紫衛現身,秦天策再次轉身要離去,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幽幽地問:“你對她動心了嗎?”你愛上她了嗎?後面這句,她沒敢問出口,因為她或許能夠容忍阿離對青妃動心,卻是無法接受他愛上她。
秦天策像是沒聽到,筆直地往前走出了宮門,轉眼就消失在了視線內。
正文卷 168。一種魔力
也好,沒回答也好,不至於讓她太過心痛。那十五之約的事像發生在昨日,親眼看到青妃出現後,阿離眼中浮現的震痛。哪怕他後來決定下手,可她依然看出了他心中不忍。一個男人開始對一個女人不忍,只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