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行色匆匆從門外進來,進門後朝他與左傾城行了禮後卻不說事,他想了想後就把他喚到院間詢問是何事。
清歌從懷內取出信箋,沐澤立即欣喜,是南紹又來訊息了嗎?連忙開啟察看,卻是臉色沉了下來,“當真是豈有此理,然弟此時身懷六甲,他秦天策不在身邊陪伴,居然回那東雲處理什麼水患!”想想就覺怒,然弟身體本就不好,若在此時不好好照顧著,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不行,他得立即休書一封去東雲。也顧不上再進去打招呼,喚了清歌就快步離開了。
左傾城站在殿門前,靜靜凝望著那遠去的身影,眸間染上悲傷。這一個多月來沐澤的改變她看在眼裡,以為屬於他們的故事終於在開始了,每日她坐在那處與寶貝說話,餘光裡卻總是看著他,那時候他的嘴角是輕彎的,眼裡也是溫和的疑似柔情。她幾乎就溺在那一汪柔情裡了,只想這樣就好,他天天過來,她看著他,這樣就好。
可幸福短的她都來不及反應,一封南紹來的信件,一個有關他然弟的資訊,他就全然忘了身後的她,只一心念著想著他那遠在南紹的然弟。
“娘娘,大王走了,這裡風大,您風寒剛好,不能吹風的。”小碧在耳旁勸。
她側過頭去,幽幽而問:“小碧,我長得好看嗎?”
小碧點點頭:“娘娘是奴婢見過的天下間最美的女人。”她覺娘娘的名字當真是好,人如其名,堪比傾城。卻聽娘娘在問:“可為什麼我永遠走不進他的心?”
這是為什麼?左傾城問自己。手撫到凸起很大的肚子上,忽然抬起頭,她要去問他要個答案,不為自己,為了腹中的孩兒,她也要爭這一回。
沐澤回到長生殿後,波動的心緒已經平復了些,他把信件再仔細看了一遍。心中想秦天策那麼愛染青,怎會在這時候離開她身邊?一則是那東雲的水患到了極嚴重的地步,他不得不回去處理,二則是然弟逼他回去的,以然弟的性子是極有可能做這種事的,她總是以大局為重,把自己放在了後位。幸好如今南紹的朝政已是穩定,應是不會出大問題,他派人盯緊了就好,還是不要去幹預他們的生活。
喚清歌把箱子拿來,把信件再看了一遍,不漏過任何一個字,確定沒其他問題後,他才小心的把信放入了夾內。忽聽前方傳來一聲輕幽的問:“那裡面全都是裝得她的訊息嗎?”抬起頭來,見是左傾城,心中微驚,放下夾子走上前去扶她,嘴裡埋怨道:“你怎生過來了?肚子這麼大,不宜走這麼遠的路啊。”
左傾城下意識的向旁邊躲開,讓沐澤扶過來的手一空,他愣了下,疑惑地看著她,剛才在影塵殿還好好的,怎麼轉個身她突然情緒不太好了?難道就如御醫說的,懷孕中的女人通常會情緒化?
左傾城深看了他一眼,緩步走到桌案前,視線落在那夾子裡,厚厚的一打,收得整整齊齊,最上面那封上面寫著一個“南”字,不用說都是從南紹過來的信,裡頭都是彙報的寧染青的相關事宜。她幾乎敢肯定這些彙報寧染青全都毫不知情,他只在背後偷偷關注著有關她的一切訊息,但凡只要她有一點不好,他都會全力去幫助,甚至不惜傾盡這北定的天下。之前不就是有他舉兵壓致幽州城外與主人對上,為的就是替她解圍這回事嗎?
嘴角勾出一抹淒涼的諷笑,伸出手剛觸及到那信件,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沉喝:“別碰!”她的手一顫,聽到疾步過來,忽然一咬牙直接就把那個小箱子給推落在了地上,滿箱的信件飄散在地,一封封全是雪白的信封,每一封上都寫著字,有的是“南”,有的是“幽州”,渾身一陣,這些信件……居然不全是寧染青離開北定後的訊息,還有以前她未參與過的那個幽州之戰時候的!前後時隔將近三年,居然他都還保留的如此完好!
正文卷 366。情難緣——沐澤番外7
她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
左傾城在心中悲慼地感嘆著,以為可以憑著肚腹中即將出生的孩兒去爭,卻原來根本就沒有她爭的餘地。寧染青在他的心中是根本就不能被動搖的,即使是一封封她不知情的信件,他都珍惜得視如生命!這樣的深情,她要拿什麼去爭?
耳邊傳來他的怒吼聲:“你在幹什麼?”一陣勁風掠過,他已從她身旁擦過,飛身到那處俯下身去揀那一封封散落的信,而她因為身體沉重,被他擦過的力帶得往前踉蹌了一步,差點直接往前栽倒,幸而急忙之中扶住了桌案,才勉強撐住身形。可這一切,他都看不到,他只看到滿滿散落的信,眼底是深濃的痛惜。
清歌把這一幕都看在眼裡,就在影妃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