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寵愛,但也不能落了別人口舌。若傳出去男太醫出入鳳染宮,被有心人知道了,可能要亂造謠。而且對醫治小越影這類的事,女太醫也相對來說心細一些。
最主要的還是要尋個品行溫善的人,因為大多數太醫都有清風傲骨,若是說娘娘請他們前去看一動物,有些老醫正必定會覺大大受辱。
所以寒玉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的,聽聞左司有一名叫顧樺的女太醫,性情溫和,醫術也高明,故而走進左司就跟管事提要請顧樺走一趟鳳染宮,並且藉口娘娘要補身子,讓顧太醫帶上人參。
顧樺收好了藥箱,正準備跟著寒玉離開。
卻聽一聲嬌喚:“顧太醫留步!”
二人停下來回頭去看,只見一名宮裝麗人緩緩從右司亭門過來,眉眼俏麗,臉色酡紅,雖看裝束只是宮女,但神情卻頗為倨傲,唇角帶著抹笑。
那宮女看也沒看寒玉,直接就拉了顧樺的袖子道:“顧太醫,奴婢主子這幾日得您開的藥房調養,已經好了許多。但昨夜在伺候皇上時,可能是受了寒,早上起來就一陣咳嗽,所以主子遣了奴婢來找顧太醫,還請顧太醫趕緊跟奴婢走一趟。”
顧樺有些尷尬地說:“詩琴姑娘,可是……貴妃娘娘那邊也有請。”這宮女她倒是認識,連著幾日來找她抓藥,但先承下了貴妃這邊的請醫,實在難以分身。
宮女一聽,臉色微變,然後似笑非笑地說:“顧太醫,我們主子可是夜夜伺候皇上,若晚間皇上來時得知主子病了,恐怕會大怒哦。”
聽到這裡,寒玉再也忍不住怒斥:“休得胡亂造謠,皇上忙於國事分身乏術,何來你說的什麼主子夜夜伺候皇上?”這宮女究竟是哪個宮的?居然敢如此胡言亂語,當真不怕丟了腦袋嗎?
宮女斜睨了一眼寒玉,冷笑兩聲才不屑地說:“我道是誰?原來是貴妃娘娘跟前的寒玉姑姑,詩琴失禮了!”可她的樣子卻完全不像是在道歉,而是炫耀一般的揚聲道:“奴婢是如煙姑娘的貼身侍女,現在宮裡頭誰人不知皇上連著多日夜夜宿在我們如煙軒?寒玉姑姑當真是孤陋寡聞了,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去問,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造這樣的謠啊。”
寒玉的心中驚怒,見這詩琴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大宣其事,那定當是真的了。可是小路子出去探聽不是說皇上忙於朝政嗎?但回頭一想就瞭然了,小路子定是探到了訊息怕娘娘傷心不敢回報,而即便皇上再忙政事,也必然是要休息的,卻是每夜宿在了那如煙軒。
這事若讓娘娘知道了,不知還得如何傷心呢?好不容易想出那些名目討得皇上歡心,哪知皇上回頭就被那狐狸精給迷了心。
詩琴見她不說話,也不去理會,如今是她主子得了聖寵,不日必將封妃,貴妃娘娘即使權掌六宮,沒了皇上的寵愛也是失了勢。故而她毫不顧忌什麼寒玉姑姑,往後她才是這宮裡的大宮女,人人見她都得喊一聲詩琴姑姑。
“顧太醫,快快跟奴婢走吧,這都耽擱了好一會了,主子定是要著急了。”她又再去拉顧樺,哪知顧樺為人比較耿直,凡事有個先來後到,於是她說:“詩琴姑娘,是寒玉姑娘先請醫的,下官需得先去趟鳳染宮,替娘娘診一下那小獸。”
詩琴聞言大怒:“放肆!感情我們主子還比不過一隻畜生?”
寒玉皺起眉來,那小越影可是鎮國神獸,到了此女口中竟成了畜生,當真是口出汙語。這樣的宮女也配在宮裡伺候主子?
顧樺聽後也不由心中不悅,但她脾性溫和,仍是柔著聲音道:“若是如煙主子實在急,詩琴姑娘不妨另外找名太醫過去瞧瞧,左司太醫的醫術各個都很好。”
的確那屋子裡還坐了好幾名女太醫,聽到這邊動靜也紛紛往這邊探看。
哪知詩琴卻故意胡攪蠻纏,放開了扯著顧樺衣袖的手,只是冷笑著說:“顧太醫當真是難請啊,只是奴婢領的是皇上的旨意,今日早朝之前皇上特意囑咐奴婢來請顧太醫去看診的,難道顧太醫是要抗旨不成?”
顧樺一驚,立即弓下腰道:“下官不敢。”
本不欲惹事的寒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詩琴分明就是有意搶人,駁貴妃的面子。今日她若不爭,那麼定是讓別人騎到鳳染宮的頭上去了。故而拿出了大宮女的氣勢來,冷聲道:“顧太醫,我們走,不與她多廢話!管事給她主子安排別的太醫去。”
拉起顧樺轉身就準備離去,再呆在這裡,氣都要給氣死了。
詩琴哪裡會肯,她根本就是得勢不饒人,一個閃身就攔在了她們面前:“顧太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