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日,寧飛揚就帶著大軍凱旋而歸。三萬南兵,生擒兩萬,廝殺一萬,東軍只損傷了幾千兵士。這一戰是自從開戰以來的第一次大勝,贏得酣暢淋漓,所有將士們臉上都笑開了花,哪怕滿臉都是髒汙和血跡,也覺慷慨激揚。
實在是東雲太需要一場勝仗來給萬千百姓一顆定心丸,更要給自己的兵士們鼓舞士氣。
將軍府內,通宵達旦,並沒有歌舞昇平,卻陣陣鬨笑聲傳來,原來是各將領圍坐一起在那笑談下午大戰時的快意。
“將軍,你見到沒?那宇豪的表情,真是痛快啊!每次出戰,宇豪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眼高於頂的樣子,今天這般勃然變色,高喊回頭真是讓大夥看得大快人心!”蘇平邊口沫橫飛的在比劃演說,邊端著好大一個碗,猛喝了一口烈酒,受了這麼久的窩囊氣,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出一口氣了。
寧飛揚坐在上首凝目不語,嘴角則帶了笑容,心中也覺愜意。
韓遠在旁也道:“那宇豪怎麼也沒想到,他唯一的一次失算,就造成他的大敗!今日我們大勝而歸,還得歸功於易先生。”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坐在最下首沉默的易青。
正文卷 252。俘虜
寧飛揚從座上站起,端了碗走下來,“韓遠說的對,若不是易先生的妙計,我們這場勝仗還是未知數。易先生,我敬你!”
染青見被點到名,知道謙讓不過,端起桌上的大碗站起來笑道:“將軍過謙了,易青只是紙上談兵,論起調兵遣將還是將軍在行,而與敵對陣之時,也是各位將軍勇猛,易某隻能躲在背後。”這話說得謙卑有禮,不居功自傲,頓時入了所有人的心。
蘇平人最直爽,聞言大笑道:“不錯,調兵遣將將軍最擅長,我們只要能痛快殺敵,打贏這場仗!你們說是不是呢?”眾將領都笑了起來,蘇平雖剛直無心機,卻道出了大家的心思。在他們心中,將軍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再觀之寧飛揚,本對易青已經有了欣賞,現在見他謙虛不居功,不由更是信服。上前拿起酒壺,為易青的碗斟滿了酒,然後道:“易先生,我們喝一碗。”
蘇平頓時來了勁,端了自己的大碗,笑著湊熱鬧:“來來,大家都喝一碗,慶祝勝利!”
染青低頭看了看碗中滿滿的酒,這可都是白酒啊,一碗下去不得半斤左右,苦笑著道:“將軍,易青酒量甚淺,這一大碗酒……”下去的話,恐怕她也倒了。
“誒,易兄弟,男人大丈夫,豈能不會喝酒呢?”蘇平人已經到了跟前,手裡端的碗甚至比她那碗都還要大,跟他比起來,還真不算多。
寧飛揚以為他又在謙讓,於是笑道:“易先生,這碗酒你可一定要喝。”
眾目睽睽之下,染青無奈只好硬著頭皮把碗送到嘴邊,剛一口入嘴就火辣嗆人,但見那方寧飛揚和其他將領都是一飲而盡,碗已朝天。閉了眼猛灌,一碗下肚,只覺胸腹間一股熱燙襲來,嗓子眼有被焚燒的感覺。
幾乎就在瞬間,頭腦就開始昏漲,眼睛已花了。
不是她不能喝酒,而是受不住他們這般大口灌酒的男人喝法,可要與之打成一片,就必須入境隨俗,酒是聯絡感情的好東西。眾人見她喝下一大碗酒面色無恙,蘇平和韓遠紛紛上前敬酒。
一隻手奪過了她手中的酒碗,轉頭去看,是肖奈。她都忘了寒玉與他還一直陪侍在旁,那方寒玉看她明顯不支已經焦急萬分。寧飛揚等人見狀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本將的錯,忽略了肖少俠,今日你以身犯險誘敵深入,令寧某深感佩服。”
肖奈一貫的冷漠以對:“我家公子不勝酒力,後面的酒我來代喝。”
染青感激的投去一瞥,連忙順潑而下:“將軍,我酒力實在不行,這會已經頭重腳輕,再喝下去就要醉死了。”
寧飛揚細察他神色,雖然沒有面紅耳赤,卻見他的確腳步虛浮,眼神渙散,不像是裝醉。於是點頭笑道:“易先生的酒量看來得多練練呢,也好,來,肖少俠,我們來喝。”峽谷之戰中,他就對肖奈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注意了,冷靜自持臨危不懼,有種潛藏的氣度。他與易青一武一,這兩個人的歸順,可謂東軍之福。
這場慶功宴,染青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後來連怎麼回房都忘記了。第二天醒來時,頭疼得要裂開,口乾舌燥,這就是宿醉的後遺症啊!
從寒玉口中得知昨晚,其他人酒喝到半夜才休,所有將領都醉倒在地,只剩下寧飛揚與肖奈兩人。後來肖奈說,並非他們酒量特別好,而是因為各自有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