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咬掉幾個果子,積存了些體力。前路依舊漫漫看不到盡頭,不知何時才能抵達山腳。
這麼長的路,姐姐是對的,如果兩人一起趕路,可能剛才自己走的一半路都沒有,這樣是根本就沒有生機的。
讓她下山找人,是唯一一條路。
死路中的生路。
心中不停地在問:主上,如果你知道姐姐到了這樣的絕境,當初你還會那麼強硬的要接回她嗎?為何不讓她在君望,就那麼逍遙自在地過一生呢?而既然接了回來,你為何又要那麼對她?她又有什麼錯,需要來揹負你曾經的傷痛?
最重要的,你為什麼還沒有來找她?
“啊!”腳步一滑,跌倒在雪地上,抬頭看了看四周,寒玉知道她可能又迷路了。這下山的路被雪迷了,她很可能在某個地方繞路,就是走不到山腳。
忽然耳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有人?警覺地回頭,卻瞪大了眼,那……那是什麼?
一頭龐然大物,全身毛色純白,頭部很大,兩耳豎立,大約有兩米多高。黑豆般大小的眼珠,寒光懾懾,此時正緊緊盯著寒玉,它居然是一頭白熊!
天哪,這雪山裡真有猛獸!
白熊觀察了一會兒,就邁開步子朝她走過來。驚覺不對勁,連忙爬起來想要跑,可只跑了幾步,就覺背後有勁風撲來的聲音,直覺往旁邊一躲,驚險的避開了白熊的攻擊。它見沒有撲中,並不氣餒,張嘴露出利齒,面露猙獰再次撲過來。
寒玉因為力竭,躲閃變慢,肩膀受了白熊重重一掌,直接被拍翻在地。劇痛從肩膀那傳來,很有可能骨頭被它拍碎了。還沒來得及爬起,白熊又再一次抬起了前腳,準備撲上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次躲不開了,閉上眼,等待那疼痛襲來。
心中悲哀莫名,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只剩一個念頭:她死了,姐姐要怎麼辦?
只聽一聲“砰”,重物落地的聲音,預期中疼痛卻沒有來,睜開眼一看,那隻本要撲過來的白熊居然倒在了地上,而它的頭部有一支利箭從太陽穴穿過,胸口也插了一支,穿心而過。不過瞬間,它四腳朝天掙動了幾下,就死了。
寒玉咬著牙,從雪地裡爬起來,環看四周尋找利箭出處。眼簾驀然跳入一個男人的身影,她嚇了一跳,從上山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見姐姐以外的人。
那人站在幾十米開外的地方,頭戴皮帽,身穿灰色束衣,手中搭著一把弓弩,顯然剛才那兩支利箭是他射的,他救了她。
因為逆光又隔得有些距離,一時看不清那人的臉。等他走到近處,寒玉臉上浮現了驚喜。
肖奈!
居然是肖奈!欣喜地跑上前,拉著他的袖子道:“你怎麼來了?”她以為懷安一別,與他再無相見之日,一些剛剛懵動的心思也被壓進了心底,可在這種生死困境裡突然看到他,再也控制不了那喜悅氾濫而出。
但肖奈卻是冷凝著臉,視線稍垂,落在揪住他袖子的手上,那手指被凍的通紅,抬眼靜靜地打量她神色,滿臉的倦容,目光落在她肩膀那處被白熊爪子拍傷的地方,衣服已經破裂了,露出一片淤青的肌膚,最後問:“寧染青呢?”
寒玉眯起了眼仔細看他,她並不傻,剛才他在打量她時,她也在觀察他。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一種濃烈的殺氣。遲疑了下問:“你到這來幹什麼的?”
腦子清醒後就覺得可疑了,肖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是南紹人,他是殺手,這一點,她沒有忘記。當她問出這句話時,殺氣瀰漫開來,濃的令她喘不過氣。不祥的預感像攻城錘,一下一下撞擊著心臟。
她瞪著他,一步一步地向後退。
肖奈因為站的地勢要高些,看她的角度就成了居高臨下,他再次開口:“告訴我,寧染青在哪裡?”語聲冷硬的猶如這天地間的羅剎。
“我不會告訴你的!”寒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不知是心裡痛還是肩膀痛,只覺得痛徹心扉,從沒想過,這個人暗中給了她們人皮面具,回過頭來卻又要殺她們!
弓弩抬起,閃著森森冷光的箭尖,對準了寒玉的心口,刺痛了她的眼。
肖奈說:“生和死,選一樣吧。”
講出寧染青行蹤就可生,否則就是死!頭講過,殺手唯一的任務就是執行命令,既然連頭都可以忍心下令殺寧染青,他又怎麼會心軟呢?他對寒玉,不會心軟。
寒玉渾身冰冷,每一根寒毛都豎起顫抖,懷中的血玉菩薩好沉,不自覺地想要去摸以摸。眼前浮現很多種姐姐的樣子,手撫腹部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