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快。走至半山腰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絲可疑現象。那是一處半拗型的巖壁,遮住一塊極小的地方,按理大雪紛飛不會遺落那處,可那裡卻沒有積雪。而巖洞外面的地上還散落了一堆樹枝。
有人上前踢開那些樹枝,卻發現底下的有些灰燼,還殘餘了一兩片布料,足以證明此處有過人煙。
南越塵凝目注視這那個巖洞,心裡輾轉沉思,很不平靜。是她嗎?前兩天的風暴她就躲在這裡的嗎?“走,我們繼續向前。”有種預感,一定就是她,雖然不明白為何留了些破衣服和樹枝在地上,但他知道肯定是她想了什麼法子來抵擋風暴的。
但走了幾步後,發覺沈墨沒有洞,回頭見他盯著巖洞目光迷離,不由疑惑地問:“沈墨?有別的發現?”怔愣出神的沈墨立即瀲去神色,回覆道:“沒有,殿下我們走吧。”
南越塵又看了眼那巖洞,雖覺奇怪並沒再追問,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儘快找到她。如果三天前她就進了這山,那危險可就不可預知了,現在反而希望她能平安翻過山脈進了北定,那至少她沒事,他還有機會找到她。
緊跟在後的沈墨心裡一點都不平靜了,剛才那個巖洞讓他想起了當初暴雨來襲時,也是這麼一個相似的地方,他把她抱進裡面,擋在外面遮風雨。那是他們離得最近的一次……
可現在那個曾經躲在他背後的人呢?心中劇痛襲來,他下令讓肖奈殺她!
肖奈先走一步,他們都能找到她曾經到過的地方,他也一定找到了。她……死了嗎?一想到這,胸口似乎就透不過氣來,每吸一口氣就覺鑽心的疼。
無聲默行,很快就翻爬到山頂了,差不多已有半日,卻沒發現任何人的行蹤。南越塵眯眼看了看下山的路,遙遙無邊際,心中問:清然,你在哪裡?
又走了一段,忽然沈墨壓低聲音道:“殿下慢,前面似乎有人!”他內力極深,方圓百米之內有人的氣息,都逃不過他的耳朵,聽這氣息人不在少數,顯然不會是寧染青她們。
南越塵聞言舉目瞭望,果真看到遠處有人影,心中一喜,難道是她?她還沒出山脈?真是太好了!迫切想見她的念頭湧上來,飛也似得往下跑,甚至用起了輕功向下掠去。沈墨與他心腹們來不及阻止,急忙緊跟上去。
可到了近處時,南越塵猛地停住了身影。
前方二三十米開外處,不止站了兩人,而是有十幾人。全部著了黑衣筆直站立著,與他身後的心腹很像,他們的身影擋住了最前面的那個人。
南越塵心智已經冷靜下來,與沈墨對視了一眼,都浮現驚疑。兩方人數其實在伯仲之間,若要動手起來他們也不懼,只是奇怪這北邙山上怎麼會有那麼多人?
那群黑衣人也發覺了他們,眼中流露出戒備,一看這氣勢就知各個武功不弱。
隱隱知道這群人是誰了,秦天策比他先抵達邙關,先進山來找人也是可能的。抬眼仔細看那方,卻發現就在他們前方几米遠處有一具巨型的骨架,以那龐大的程度應該是什麼野獸的屍體,可卻不知被什麼動物給啃噬殆盡了。
一道寒涼的視線射過來,那群黑衣人讓開了一條道,露出了他們圍住的兩個身影。那道視線的主人,他認識,是韓蕭。
這個人在東雲皇宮的時候,幾乎與秦天策形影不離。
另外一個人佇立不動的,正是秦天策,他卻沒有轉身。渾身散發著冷厲的氣息,還有著……還有著一種悲涼的絕望。
他的身旁站著一隻金色猛獸,乍看像獅子,可仔細看卻還有翅膀,此刻它發出“嗚嗚”的悲鳴。隨著秦天策的視線,南越塵看過去,雪地裡有一些碎成一片片的灰色布料,等等,還有一抹鮮紅,視線凝住,是血跡?
腳步忍不住移近,想要看清楚一些,那灰色布料下還有著什麼?血色從臉上慢慢消失,他看到了那處地上還有一些碎了的骨頭,只有幾根,可卻看著像是人骨。更主要的是,在凌亂的骨頭裡,有一個東西,比暈在雪地裡的紅還要刺目,那是……她脖子上掛的血玉菩薩!
那次她被假冒的玉姬下了迷藥,他抱她進內屋時,有看到這塊玉從領口掉出來過。
現在,破碎的布料,疑似的幾根人骨,一灘血跡,還有那塊玉,這代表了什麼?
南越塵倒退兩步才站住,不,這不是真的!
“這不是她,對嗎?”從喉嚨口出來的聲音,嘶啞的已經不像是他的,第一次講話這樣艱難。他問的很輕,也很小心。
可沒有人回答他。
秦天策從頭至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