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二人在後,麗珠已從香兒簡單的敘述中瞭解了大概,心中也驚懼萬分,沒有想到過了兩年多的太平生活,卻還是被找到了。
三人沒走正門,而是悄悄地走到側門的地方,橫跨過側門,進了凌墨那屋子。
凌墨此時正與秦天策在一起,自然不可能出現在家中。他的屋子設了前後兩門,她們繞到後屋的背後,推開木栓,拉開了那扇木門,三人身體僵硬如鐵。
門外,安安靜靜的站了一排人,服裝整齊,清一色都是黑衣。其中一人走出來,眉眼毫無異色:“寧三小姐,主公請您回去。”
染青問:“他帶了多少人來君望?”
那人只道:“屬下不知,屬下是負責看管這道門的。”
揚起眉,意思是所有的門都有人看管?
咬牙,秦天策,他還真是算無遺漏,他把她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
無奈之下,頓了頓足,只能恨恨地回身而走。
一路回到自己屋子,麗珠憂慮地說:“染青,看來咱是逃不掉了。”
這個事實,染青也已經明白了,想必屋子的四周,都已經遍佈了他的人,包括她的東來順和書坊,那邊定也有人在看守,或者說,整個君望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終於認清楚一個現實,他是皇,他說不以權壓人,單隻針對東來順經營的事,其餘的他都沒有承諾。也就是說,她現在插翅也難飛!
其餘兩人沉默不言,只是眼睛都看著染青,這時候,她成了她們的精神支柱,或者說,她一直都是。
心情很沉重,勉強笑了笑,“娘,香兒,既然跑不了,那隻能試試那個賭注了,至少還不算走投無路。”
“什麼賭注?”麗珠疑惑地問。
香兒拉過她細細講訴了一遍剛才的事,聽完後麗珠有些怔忡,遲疑地看向女兒:“這……跟皇上鬥,能贏嗎?”
染青習慣性地笑,似乎越到疑難的時候,她越以笑臉示人。
喜怒哀樂裡,笑可以掩飾所有情緒,也最具感染力。古龍都說了,愛笑的女子,運氣不會太差,所以賭一把又何妨?她就不信,憑她經營兩年東來順的心得,會一定輸給他,而且她還有那許多獨有的理念和招數沒有嘗試。
賭約第一日,染青親自掌管東來順,微笑服務處處指點,廚房之地也來來回回跑了許多趟。每位顧客上門,都會給賓至如歸的感覺,走時送至門外,很多客人都說這個老闆實在是客氣。但顧客卻比平時少了一倍人,樓上包廂只被訂了兩間,樓下也只坐了半席。
賭約第二日,染青推出新菜色——開水白菜,名為素菜,卻是以雞湯、鮮蝦入味吊出高湯,然後再把白菜芯放入其中溫煮。顧客上門,讚不絕口,不到下午,這道菜的名氣就流傳了出去,晚間顧客明顯增多,都想嚐嚐這道開水白菜。
第三日,第四日,客人再度逐漸減少,拉了路過客人詢問原因,卻說周邊幾家酒樓都做了這道開水白菜,味道各個鮮美,故而東來順也就不新奇了。染青怒,這簡直欺人太甚!可是,又無可奈何。
之後幾日,無論染青想出什麼新菜新招數,周邊幾家酒樓都爭相沿用,顧客越來越少。一種新名堂,若只得一家獨有,那麼是會吸引顧客,若成了家家都做,就像一道“魚香肉絲”的菜,再好吃,也失了原來的吸引力。
這時染青才明白,原來這半年來,開在東來順四周的這些新酒樓,都是秦天策安排而下,他等的就是今天。而且,西來福還沒有出招,他仍在靜觀。以他的心性,如若動手,必然是殺招。
本是堅信自己能贏的染青,此時也鬱結在心,臉上的笑,越來越苦澀。幾乎看到了命運的黑牙向她咬來,就算再不甘心,也無力迴天。
但她還有希望,秦天策說,只要第十日,她的店中有一位顧客,就算她贏。她不知道他憑什麼如此篤定,但她不能就此輸了志氣。
第九日,西來福門前忽然來了一群舞獅的人,鑼鼓吹響,吸引了街頭所有的行人。染青站在自己店內看著,臉色冷沉,心中卻知:他要出招了。
在西來福門口圍堵的水洩不通的時候,裡面走出一掌櫃模樣的男人,揚高聲音:“我西來福順利在君望開張,為了感謝四方朋友的賞臉,今明兩日本店無論酒水還是菜餚,一律免費。”此話一出,立刻人聲沸騰起來。
西來福酒樓雖然開張才九日,但已小有名頭,裡面的菜餚精緻,服務到位,人們只嘆囊中羞澀,無法一一品嚐各種佳餚,如今此店卻說要免費,怎麼不讓在圍的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