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共僅六隻眼睛,一齊怒目瞪著花玉娘,“獨腳窮神”苗鐵三用力一頓鋼拐,首先嘿嘿冷笑道:“賤人,你倒會選地方?”
花玉娘擰身竄起,順手點了羅英穴道,從神案頭搶頭長劍,豎眉叱道:“什麼臭叫化,還不快滾,老孃叫你們知道厲害! ”
苗鐵三不屑地笑道:“除了會脫褲子,你還有什麼厲害?
老實對你說,比你年輕標緻的大姑娘,老子也見得多了,要打先把衣服穿起來,別拿你那一身醜肉,看了令人噁心。”
金駝子沉聲道:“三弟別跟他鬥口,早些打發了她吧!公子還需解救。”
苗鐵三應了一聲,鋼拐掄起,摟著向花玉娘劈落。
花玉娘挺劍上迎,“叮”地一聲,震得胸前雙乳一陣亂跳,惡形之狀,難以入目。
苗鐵三收拐疾退,搖頭道:“大哥,換個人吧,這騷狐狸打法實在難看。”
徐雕一擺打狗棒,欺身而上,叫道:“眼不見為淨,讓我瞎子來。”
他雙目俱瞎,任是花玉娘“迷陽天魔劍”如何厲害,一概不見不理,竹杖翻飛,埋頭猛攻,一輪打狗棒,奇Qīsūu。сom書果然將花玉娘逼退。
金駝子沉聲道:“機不可失,苗老三快搶羅公子,得手就走。”
苗鐵三縱身一躍,從地上搭起羅英向肩頭上一擔,擰頭疾退,金駝子卻身形展動,逕自撲向神案。
他探手一把,將花玉孃的包裹衣物,一齊撈到手中,旋風般奪門面出,叫道:“退!”
徐雕聞言,虛晃一棒,緊跟著竄出山神廟。
四殘一湧退出廟外,抱著羅英揚長而去,等到花玉娘提劍追出來,苗鐵三搖搖回頭笑罵道:“騷婆娘,如果你有意讓行人百姓都飽飽眼福,只管追下來,我苗鐵三領你去太原府跑一圈,那才有趣呢?”
花玉娘聞言低頭,驚呼一聲,忙又縮回廟裡,只氣得頓足唾罵,卻無可奈何。
這一手“斧底抽薪”之計,用得可謂損而又損。試想花玉娘除了一把劍,渾身一絲不掛,包裹暗器全部失落,她就算再不要臉。也不能光天化日下,不穿褲子在外亂跳,至於“七彩迷香彈”、 “迷陽天魔劍”……更是談不上了。
金駝子等人救了羅英,實則並未去遠,轉過一座土山,便在一叢密林前停了下來,解開包裹,替羅英換了—身衣服,金駝子面向密林,高聲道:“窮家四殘幸不辱命。”
得得蹄聲起自林中,密林濃草間,緩緩踱出一騎黃驃馬,馬上坐的,正是那灰衣斑發老人。
只見他威儀莊嚴的臉上,浮著憐惜而讚賞的微笑,目光掃了掃羅英,頷首說道:“有勞四位當家。”
金駝子恭謹地道:“羅少俠予我等原有厚恩,薄效微勞,理所應當,只是我等去得遲了一步,羅少俠已吞了那妖女淫藥,尚須老前輩賜予解救。”
灰衣老人笑道:“他能及時衝開華蓋一關,藥力已散達四體,施求不難,但那妖婦身上信函。乃是極重要證物,四位當家可曾取到?”
金駝子道:“妖婦全身衣服,盡在此地,如今光條身子,天黑之前,絕無法離開那座山神廟,請前輩查點一下,假如信函不在,我等立去擒她來此。”
灰衣老人怔了一下,道:“那淫婦衣物,褻而不潔,老朽實在不願搜尋……”
徐雕應聲道:“不妨,瞎子眼不見為淨,由我來搜一搜。”
當下從金駝子手中接過衣物包裹,逐一搜查,那灰衣老人飄身下馬,抱起羅英,步向林中替他解藥治傷去了。
不多久,徐雕果在花玉娘包裹中,搜到一封密函,金駝子取過一看,只見信封上寫著“面陳崆峒宋掌門人轉宮大俠親覽?”等十四個字。
獨腳窮神心頭一動,道:“不知誰寫給那混帳東西的,大哥取出來看看!”
金駝子搖頭道:“這是那位老前輩需要之物,我等怎可擅拆……”
話聲未落,突聞破風輕響,一縷勁風,遙向後腰襲到。
金駝子大吃一驚,本能地一挫腰,反肘一掌拍了出去掌沿才觸及那銳風,頓感火辣辣的疼痛,悶哼一聲,踉蹌斜衝兩步。
—道黃色人影其快無比掠空而到,探臂一招,金駝子手中那封密函忽地脫手飛出,竟被他凌空奪了出去。
這變故來得太突然,獨腳窮神苗鐵三就在金駝子身側不足一尺之處,卻絲毫未發覺有人趁虛掩到近處,及待密函被奪。
方始驚覺,驀地一聲大喝,手中鋼拐迎著那人猛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