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竟忘了伍大哥被那血鳥遺擊,傷得定很嚴重。”急忙冒雨奔去,扶起伍大牛,問道:“伍大哥,你傷得如何?”
伍大牛呻吟道:“羅家兄弟,你傷得又怎樣?”
羅英道:“我還好,只有一點內傷,來吧!我扶你到那邊樹蔭下,替你敷些藥!”
伍大牛其實僅只皮肉小傷,但他自覺滿頭都被血鳥啄裂了似的,一直呻吟著不肯站起來,口裡哼哼道:“俺傷得好重,腦袋瓜兒全開了花啦!唉喲……”
羅英嘆道:“咱們總須快些離開這地方,說不定那瞎婆子還會回來……”
伍大牛一聽,蹦地跳了起來,瞪著大眼叫道:“真的麼?
那咱們快走,俺的老天,再被那雜種麻雀遇上,俺就沒有命了!”
淅瀝瀝的大雨,淋得他們透體皆溼,天色昏暗中,兩個人連馬匹也不敢去取,徒步冒雨趕到淮陽,其狼狽之情,當真是羅英有生以來第一次。
尋了一家客棧,匆匆換過衣服,飢腸轆轆,但他們亦無心飲食,兩個人對坐著發呆,四目相對,都覺得前途渺茫。
許久,許久,羅英嘆了一聲,伍大牛也嘆了一口氣。
伍大牛望著羅英,哭喪著臉道:“羅家兄弟,咱們現在往哪裡去呢?”
羅英搖搖頭道:“唉!我也正在為難,咱們原是陪江姑娘同往濟南,如今半途中把她丟了,要是返回祁連山,不知秦爺爺他們還在不在?要是繼續到濟南去?那瞎婆子仍在近處,不定什麼時候,仍會找上咱們……”
伍大牛連忙拉住他的手,求道:“那麼,咱們就快些走吧!”
羅英道:“為今之計,我想只有分途,大哥立即折返祁連,我仍繼續往濟南江府。咱們分頭報訊,把江姑娘被擒的事,設法轉告各地,然後,大家立即趕往天山寒冰岩,合力營救她出險。”
伍大牛聽了,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不成!俺要跟你一塊兒,你到哪裡,俺就到哪裡。”
羅英道:“這是沒有辦法的應急之法,咱們如不分頭報訊求援,單憑你和我,能救得了江姑娘麼?”
伍大牛傻笑道:“救人的事,咱們只消把口信帶到濟南,還愁江家不會邀約幫手?依俺看,秦老爺子神機妙算,也許他老人家早就知道有這場變化,所以和給了你兩封密柬兒!”
一句話,登時把羅英提醒。
是啊!明塵大師臨行之時,交付我兩封密柬,其中一封,指明須到濟南之後拆閱,要是密柬中有什麼極重要的指示,我如半途折返,豈不誤事?
羅英心念疾轉,暗中已下了決心,當下道:“好吧!咱們就決定連夜趕往濟南,紅雲董門交遊遍天下,由他們設法通知秦爺爺,只怕更比我們還快些,說走就走,這事耽誤不得。”
伍大牛跳起來,道:“俺肚子餓了,何不吃些東西再走?”
羅英道:“救人如救火,買幾塊幹餅,一邊趕路—邊吃就得了。”
伍大牛雖然愣傻,跟羅英卻十分投緣,羅英說什麼,他總是心服口服,當下果然依言,買了些乾糧,兩人連夜上路,冒著大雨,又出了淮陽城。
衣物幹了又溼,滿身辛勞疲憊,但他們都不放在心上,兩個人只有一個心思,那就是—
—趕路。
情急之下,豪念頓生,深夜暴雨,郊外絕無人跡,兩人放開身法趕路,這一夜,路奔了將近百里,天色微明時,已經進入冀魯交界的淮縣。
這時候,雨也住了,光天化日,無法再飛步趕路,兩人略作休息,用些飲食,就在淮縣買了兩匹健馬,已牌時分,繼續催馬上路,疾馳一天,黃昏時,到口臨近黃河的孫家口。
別看伍大牛體壯力強,此時已大感疲憊,皺眉道:“好兄弟,俺個兒大,這樣苦趕,趕到濟南,命也沒了,不如僱艘船,咱們舍馬改由水路可好?”
羅英想了想,道:“也好,順水下行,船隻不比馬匹慢,就依你的主意。”
於是,兩人匆匆尋到江邊,賤價賣了馬匹,四處託人覓僱不船。不料坐騎雖賣去,那些江船,卻因黃河水急灘多,無論如何,也不肯連夜開船,必須等天明才能啟程,羅英把船價提高到兩倍以上,仍然無人承應。
羅英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忍不住埋怨伍大牛道:“都是你要僱船,現在馬匹賣掉,卻無船可乘,這卻如何是好呢?”
伍大牛道:“好兄弟,急也不在一時,俺想那江姑娘被瞎婆子捉去,算算已有一天一夜,要死早死了,不死總有命在,你就行行好,讓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