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依樣做一本假的罷了,對嗎?”
天玄道長驀地一震,仰起頭來,驚惶失措地凝視著斑發老人,吶吶道:“莫非大俠疑心這部真經是假的?”
斑發老人冷笑一聲,道:“老夫已得到禍水之源,是真是假,不難一辨就明。假如你真敢這樣大膽,嘿嘿!”說到這裡,左手忽然疾探而出,五指一合,竟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扣住天玄道長的右腕脈門。
那出手一招擒拿手法,只看得羅英心頭,一陣狂跳,腦中閃電般掠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啊! “達摩二十四式剪虹手”!
斑發老人左手一緊,低聲在天玄道長耳邊說道:“據老夫所知,無字真經早已失竊,有這回事麼?”
天玄道長臉色大變,訥訥半晌,才道:“不錯……但是……最……最近已經……由本派……奪回……來……了……”
“奪回來的,是這一部?”
“是……是……的……”
“嘿!要是再被老夫發現了另外一部,那時你怎麼說?”
“但……但憑大俠處置……”
“好!”斑發老人冷笑兩聲,“為了使你脫去幹系,老夫只好成全你了。”
話落,左臂一收,右掌如飛揚起,“蓬”然一聲,一掌正中天玄道長背心,天玄道長身子子晃了兩晃,哼也未哼,便撲倒地上。
這時候,林中似有人輕呼一聲,接著,“唰”地掠起一條人影,直向竹林外如飛馳去。
斑發老人顯然也發現聲響,神色立變,匆匆揣好“無字真經”,正欲舉步離去,突然“嗆”地龍吟,寒光一閃,兩少年男女已橫劍擋住去路……
斑發老人閃著一雙精目,向二人身上掃視一遍,輕“哦”一聲,道:“原來是你們?”
燕玉芝嬌聲叱道:“把面上那撈什子取下來,姑娘要認識你這位心狠手辣,無恥無義的大俠,究竟是什麼模樣?”
斑發老人陰陰而笑,道:“憑你們兩個,也配嗎?”
羅英怒喝道:“既充人物,就該把真面目示人,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
斑發老人十分不屑地輕哼兩聲,道:“老夫若非另有要事,地上雜毛便是你們榜樣,如今至寶已得,大喜之期,權且饒你們這一遭吧!”
說著,悠然踏著落葉,沙沙直向羅英筆直而來。
羅英早已蓄勢而待,見他目中無人,向自己舉步行來,怒叱一聲,短劍一圈,“嘶”地一劍破空過去。
他自幼得桃花島和少林明塵大師親傳,這一劍出手,迅疾有如流矢劃空,劍尖裂勢排空,非但招式精純,隱隱含有名家風範。
斑發老人似乎料不到羅英在劍術上造詣竟如此精純,微一錯愕,左手大袖向外輕輕一拂,身形一側,忽然左飄右閃,登時化出七八條人影,從羅英劍氣之中一閃而過。
羅英駭然一怔,第二招竟忘了再度出手。
燕玉芝連忙揮劍而上,奮力一招“截江奪鬥”,劍勢攔腰橫掃過來。
斑發老人哼了一聲,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彩,閃開!”叱喝聲中,不閃不避,右掌遽起,迎著燕玉芝的劍峰,竟然赤手硬接。
霎眼間,劍掌相交,只聽“嘿”地一聲,火光四射,那斑發老人毫無損傷,反把燕玉芝掌中長劍,震得脫手飛出,翻翻滾滾落入竹林中去了。
燕玉芝原本內傷未愈,見此情景,心驚膽裂,慌忙擰身暴退。
那斑發老人也不進逼,長笑一聲,灰袍迎風一卷,整個身子已躍登竹梢,剎時,笑聲漸遠,已然揚長而去。
過了好一會,燕玉芝驚魂甫定,見羅英握著短劍,兀自怔怔仁立,混身不住顫抖,好像也在震駭怖懼之中,不禁輕輕一嘆,低喚道:“羅公子,他已經去遠了。”
羅英猛可一驚,恍惚從惡夢中醒過來,失聲道:“他已經遠去了?”
燕玉芝點頭道:“是的,想不到這傢伙竟然有如此驚世駭俗的精奧武功!”
國英如醉如痴,低聲喃喃自語道:“達摩剪虹手……錯影分光……他是誰?他是誰……”
燕玉芝詫問道:“達摩剪虹手?那不是少林派失傳過的擒拿手法?”
羅英悽迷地點點頭,沒有出聲。
燕玉芝心中一動:“你認識那老傢伙?”
他搖搖頭,也沒有出聲。
燕玉芝揚揚黛眉道:“聽說達摩剪虹手法,載於洗髓經補述篇,除了少林弟子,天下只有你們羅家三代曾經習練過,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