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那副對聯:“萬松時灑翠一間自流雲”
上官飛鳳道:“蘇東坡是風流才子,這副對聯也寫得灑脫。”
衛天元道:“我認識廟中的一個和尚,我要借宿倒是不難,不過,和尚的廟字,可是不能讓女客留宿。”
上官飛鳳笑道:“你放心,我要找的那個人不是和尚。”
平山堂後面有幾座建築,似是富貴人家的別墅。上官飛鳳道:“我只知道這個人是住在平山堂附近的,卻不知是哪家人家。”
衛天元道:“反正不過幾家,咱們逐一去問。”
上官飛鳳道:“用不著這樣費事。”當下拿出一支苗子,輕輕吹了起來。
過了一會,只聽得有一家人家,有錚錚綜綜的琴聲傳出來。
上官飛鳳就走去扣門。
大門開啟,一個有三緒長鬚,文人模樣的中年漢子出來迎接。
上官飛鳳和衛天元走進去,他關上了門,這才發問:“請恕晚生眼拙,似乎未曾見過兩位。不知……”
上官飛鳳笑道:“你不用這樣文皺皺說話了,你不認識我,也該認識這面靈旗吧?”
那中年漢子見她拿出靈旗,吃了一驚,連忙行參拜之禮,說道:“原來是大小姐駕到,屬下公冶弘參見。這位朋友是……”
上官飛鳳道:“他是我的朋友衛天元,外號飛天神龍,想必你該聽過他名字吧?”
公冶弘心想:“原來江湖上那些流言果然是真的。他是主公未來的愛婿,我可不能怠慢於他。”於是說道:“衛大俠名震江湖,我雖然孤陋寡聞,也是久仰大名的了。請衛大俠上坐,屬下參拜。”
衛天元哈哈笑道:“我哪裡是什麼大俠,我不過是陪上官姑娘來的,閣下以下屬自居,我更擔當不起。”當下輕輕一攔。他這伸手一攔,看似輕描淡寫,其實已是用上六七分功力。公冶弘跪不下去,但還是屈了半膝。衛天元見他有此功力,也是不覺暗暗吃驚,心裡想道:“他不過是上官雲龍的僕人,飛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想不到居然也是文武全才。僕人如此,主人可想而知。”
公冶弘道:“大小姐屈駕光臨,不知有何吩咐?”
上官飛鳳道:“衛大哥來揚州訪友,我反正沒有事情,就陪他來玩。到了揚州,我才想起爹爹似曾說過有一個人替他在揚州辦事的,住在大明寺附近,我就來了。想不到是你。”
公冶弘道:“屬下最近替主公又蒐羅到一批字畫古玩,大小姐要不要過目?”
上官飛風笑道:“字畫古玩,我是外行,興趣不大。待我有空的時候,慢慢再看吧。”
公冶弘道:“是,是。屬下糊塗,大小姐和衛公子遠道而來,自是應當早些休憩。”
上官飛鳳道:“說不定待會見我們還要出去,你不必費神照料我們。晚飯我們也吃過了。”頓了一頓,續道:“前兩天我們在金陵的莫愁湖邊一間客店投宿,那間客店的規矩倒是很合我的心意。”
公冶弘道:“不知是什麼規矩?”
上官飛鳳笑道:“也沒什麼,不過是‘貴客自便’這四個字。”
公冶弘會意,給他們安排了房間,便即告退:“小姐有事喚我我就來,請小姐當作是在自己的家中,不必客氣。”
衛天元心事如潮,在房中靜坐。二更時分,上官飛鳳前來扣門。
衛天元道:“你不必替我擔心,早些唾吧。我準備三更時分才去。”
上官飛鳳道,“我送你一程。晚上看瘦西湖,料想也必定另有一番佳趣。”
衛天元悶坐無聊,見還有一個更次,便道:“你有這番雅興,我當得奉陪,”
兩人走到湖邊,月映波心,夜涼如水。上官飛鳳默默無言,倚便著衛天元,嬌怯的模樣若不勝寒。衛天元道:“啊,你只穿一件單衫。”
上官飛鳳道:“我是心上寒冷。”
衛天元道:“你在想什麼?”
上官飛鳳沒有回答,半晌說道:“你看湖中有一座山,山上有樓臺亭閣,有人住的嗎?”
衛天元道:“這座山名叫小金山,因為它酷似鎮江的主山而得名。山上的樓臺亭圈是供遊人休憩的。時候還早,我和你到山上的清風亭坐一會好嗎?”有條長堤伸向湖心,是可以從這條長堤走上小金山的。
上官飛鳳讀亭前的一副對聯:“兩點金焦隨眼到,六朝粉黛蕩胸開。”金焦指的是鎮江的金山和焦山,在亭中眺望,隱約可見。
上官飛鳳道:“這是詩人的感慨,你來到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