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冰塊放入水壺,待到冰塊燒成開水,月亮早已升起來了。
左等右等,衛天元還未回來。
楚天舒禁不住心中苦笑了。“也不知他獵到雪雞沒有?就只怕烤雪雞還未吃到口,這壺開水又要變成雪水了。大冷天時喝雪水可不是滋味!”
左等右等,不見衛天元回來,過子已是餓得咕咕作響,只好把開水送炒米餅,先吃個半飽。只覺這幾塊炒米餅滋味無窮,心中暗暗好笑:“看來我大概是隻有吃乾糧的福份了。”
他吃了半飽,坐在火堆旁邊,暖洋洋的好不舒服,不知不覺,睡意襲來,眼皮已經闔上,忽聽得有腳步聲走來,他沒好氣的說道:“天元,你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雪雞你自己吃吧,我要睡了。”
奇怪,腳步聲似乎已經走到自己的身邊,但卻聽不見衛天元說話。
他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蒙面人站在他的面前。衛天元是沒有道理蒙著面回來的!
莫非是在夢中?他趕忙揉揉睡眼,看清楚了,果然不是衛天元,從體態上可看得出來,是個女子!
這一下頓時把他的睡意嚇跑了,他站了起來,問道:“你是誰?”
那個女子不說話,卻把手掌攤開,掌心有一片碎布。他認得是和衛天元那件衣服同一樣的布料!
楚天舒這一驚非同小可,叫道:“是不是衛天元出了事了?”
那女子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我只看見一個人追趕雪雞,從懸崖上跌下去了。”
楚天舒大驚道:“他怎麼樣了?”
那女子道:“那個地方,我爬不下去,不知他生死如何。但我想,攀登雪山,多半是結伴同行的,所以我就朝著火光走來。
他是你的同伴吧?“
楚天舒道:“不錯,他在哪裡,請……”
那女子不待他說出請求,便道:“你隨我來!”
救人如救火,楚天舒無暇考慮,只能立即跟她走了。
走了一程,楚天舒發覺這女子的輕功相當不錯,此時他亦已稍微冷靜下來,不覺對這女子起了疑心。
她的輕功好還不出奇,她能夠在這樣高的雪山上居住,當然不是普通的女子。
最令他感覺奇怪的是,這個女子雖然是蒙著面,但他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還有一點,她的聲音也很特別,一聽就知是捏著噪子說話。
“莫非她是和我相識的人,不願意給我看出她的本來面目?”
他忍不住發問:“姑娘,你好像是中原人氏吧,你的家就是住在這裡嗎?”
那女子道:“你是不是要間清楚我的來歷,才敢放心去救你的朋友?”
楚天舒想不到她的反問如此鋒利,只好說道:“姑娘,我不是疑心你,只是有點好奇。”
那女子冷冷說道:“我是來幫忙你救朋友的,不是來滿足你的好奇心的。你知不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要不是因為人命關天,我根本就不會來見一個陌生的男子!”
少數民族有許多奇風異俗,婦女出門要蒙著面紗,非必要不能見陌生的男子等等,已經算是比較普通的風俗了。
楚天舒暗自想道:“即使她是白駝山的妖人,這個險我也還是非旨不可的。否則,倘若衛天元真是出了事,我不去救他,誰去救他?”
這晚月色明郎,他跟那個女子走到那面峭壁之下,只見荊棘叢中,隱約還可以見到幾點血跡。衛天元的衣裳就是被荊棘勾破的。不用這女子對他說,他也想得到了。
“我那朋友呢?”他的心不禁怦然劇跳了。
“今晚的月色很是不錯,……”那女子好像自言自語,抬起頭來,卻不看他。
楚天舒道:“喂,我在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我的朋友在哪裡?”
那女子也不知聽見沒有,她抬起頭望了一望,繼續說下去道:“今晚的月色很是不錯,我想你會看得見他的。”
楚天舒跟著她目光注視的方向,這才發現懸巖上方有一個眉月形的缺口。
“你說從這個洞口望出去,可以看得見他?”楚天舒問道。
那女子道:“已經隔了一個時辰,我不知道他是否還躺在那裡。不過,你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何必問我?”
楚天舒心裡起疑:“他追趕雪雞,怎會從這個缺口跌下去?”但既然來了,又怎能不看一個究竟?他的輕功不及衛天元,恐防有失,就把判官筆拿在手中,萬一失足的活,把判官筆插在峭壁上,也可定住身形。另一方面,他拿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