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就是怕我取笑她千方百計想要嫁給我吧?”
他自作聰明,又再想道:“怪不得她屢次問我:”假如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情,你也肯原諒我嗎?‘敢情她所指的就是這一件事?“
不知怎的,他忽地又想起姜雪君來,爺爺曾誤信謠言,以為姜雪君是給上官飛鳳害死的,好在他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已經在爺爺面前替她辯解了。
“好在我知道雪君之死與她無關,否則我恐怕也會像別人那樣誤會她的。但假如雪君還沒有死的話,她是不是也會使用詭計,令我和雪君分開呢?就像她曾經做過的那件事一樣,令我和師妹分開?”
他打了一個寒噤,但最後還是這樣想道:“我怎能這樣懷疑飛鳳的品格,我和雪君的感情和我對師妹的感情大不相同,這是飛鳳早就知道了的,她怎會這樣做?”
他的心事不敢和楚天舒說,楚天舒心裡藏著的那個秘密也沒有和他說。
兩人一路同行,不知不覺,這一天已經來到了白駝山了,不過從開始登山到攀上主峰,以他們的輕功,恐怕最少也得攀登兩天。
白駝山的主峰就叫駱駝峰,山上冰雪覆蓋,遠遠望去,當真是活像一頭大駱駝,頭東尾西,鋪著滿身白色的絨毛。這天他們拂曉登山,傍晚時分,方始走到駱駝峰的腰部。饒是他們功力深湛,亦已不禁有點勞累的感覺了。他們在樹林裡找了一個比較平坦的地方搭好帳幕,準備早點睡覺,明天繼續登山。
山上氣候奇寒,他們攜帶的乾糧都變得好像冰塊一般的又冷又硬了。
衛天元道:“這幾天嘴裡真是淡出鳥來,待我去獵兩隻雪雞回來開開齋吧。”
楚天舒道:“天色已晚,還能找到雪雞麼?”
衛天元道:“正是要趁天色入黑這段時間,雪雞回巢,才容易找。打獵我比你有經驗,生火燒水的事情就麻煩你啦。”楚大舒情知他是要把比較容易的工作留給自己做,但打獵的經驗他也自知是的確不及衛天元,只好答應這樣分工。
衛天元的運氣倒是不壞,走了沒有多久,便發現一頭雪雞。
但那頭雪雞也發現了他,迅速跑入冰塔群中。
雪山上有許多亙古不化的冰雪,日積月累,越堆越高,如柱如塔。現在出現在衛天元面前的冰塔峰約有十幾個之多,排列得好像陣圖一樣。
衛天元被雪雞引入冰塔峰中,忽地聽得好像有人輕輕嘆了口氣。
衛天元心頭一震:“莫非又是飛鳳假扮雪君來嚇我麼?”他想起那一次在口到保定老家的晚上,也曾發生同類的情形,當時他在聽到女子的嘆息之後,立即追覓,還依稀看見一個好像姜雪君的影子。但可惜還未追上,就遭遇敵人的伏擊,後來幸得上官飛鳳出現,與他聯手,擊敗敵人。他也才知道,原來他所見的那個女子,其實就是上官飛鳳,她是故意模仿姜雪君的裝扮跟蹤他的。不過,儘管他已經知道不是姜雪君,但每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還是有點疑真疑幻。不是他不相信上官飛鳳的說話,而是他太過思念姜雪君的原故。心底裡還在希望姜雪君仍然活著,甚至,即使只是姜雪君的幽靈出現,他的心裡也感到安慰。
現在又發生同樣的情形,“好,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非捉住你不可!”一回頭,只見在一個冰塔下面,站著一個女子,女子面上蒙著黑紗。
“雪……”“君”字還未叫出來,他就呆住了。這女子穿的是姜雪君的一件衣裳,他見過這件衣裳的。但這個女子卻不是姜雪君。假如是姜雪君的話,即使是披著面紗,他也認得出來的。
蒙面少女藏身冰塔群中,若隱若現。但還是給衛天元追上了。
不是姜雪君,也不是上官飛鳳。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人,不是幽靈。因為冰壁上有她的影子。根據古老的傳說,鬼魂是不會有影子的。
“你是誰?”衛天元的聲音都不覺有點顫抖了。
“你為什麼要知道我是誰?”這女子的音調平平淡淡。一點吃驚的表現都沒有。好像她“忽然”碰上衛天元這件事,本來就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衛天元呆了一呆,一時間不知怎樣回答才好。只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你這件衣裳……”怎樣才能把事情說清楚呢?
“我這件衣裳有什麼不對嗎?”
“你這件衣裳好像、好像……”
“好像怎樣?”
“好像和我一位朋友的一件衣裳一模一樣。”
“你以為我是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