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的掌門人連城虎,在同門中功夫最好,可說已是盡得連家的衣缽真傳。他聽了楚天舒的話,冷笑說道:“四筆點八脈的功夫是要兩個人合使的,你懂……”話猶未了。只見楚天舒搖了搖頭,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氣。
南宮旭驀地想起一個和師門有關的故事,三十年前,他的師父連城虎和他的師叔連城璧聯手合鬥當時的天下第一高手金世遺,金世遺一個人就能施展四筆點八脈的功夫,把他的師父師叔打敗。據說金世遺是雙手各執一支判官筆,口裡咬著一支判官筆,腳指也挾著一支判官筆的。這個故事,是他出師之後,別的武林前輩告訴他的,他兀是半信半疑。
他本來想說“你懂不懂”的,想起這個故事,不敢說下去了,卻道:“難道你會使四支判官筆嗎?”
楚天舒道:“我不會使,但我楚家的筆法卻不是以多為勝的。
我還未練得到家,要是練得到家,一支判官筆已經足夠!“說話之間,筆法已是倏然一變,雖然只是兩支判官筆,卻幻出了千重筆影,筆法之奇詭,即使是南宮旭也感到難以捉摸。
南宮旭讚道:“驚神筆法果然天下無雙,不過你也未必就能勝得了我!”
這話倒也不是虛言,論筆法他的雙筆點四脈雖然比不上楚天舒的驚神筆法,但臨敵的經驗卻老練得多,功力也要比楚天舒略勝一籌。楚天舒的判官筆比對方長了四寸,本來可以發揮“一寸長,一寸強”的優點的,但固內力不及對方,優點卻被抵銷了。反而是南宮旭那對二尺八寸長的判官筆,充分發揮了“一寸短,一寸險”的優點。一個奇詭莫測,一個險狠異常,四支判官筆打得難分難解。
另一時申洪和武鷹揚也是打得難解難分,申洪練的是大摔碑手,武鷹揚練的是鷹爪功,雙方用的都是剛猛力道,硬碰硬接。
過了半枝香時刻,楚天舒和南宮旭這對仍是互為攻守,大家和初上場時一樣的身手矯捷,未露疲態。申洪和武鷹揚這時,卻是額頭見汗,雙方都已氣喘可聞了。申洪喝道:“我和你拼了!”“蓬”的一聲,四掌相交,大家都不收掌,掌心相抵,變成了角力的局面。這樣的局面,必定是力強者勝,力弱者敗的。偏巧雙方又都是氣力相當,彼此都不肯退讓半步。
宇文浩一看機會來到,悄悄取出毒針,輕輕彈出,三枚毒針射向楚天舒,三枚毒針射向申洪。他被齊勒銘廢了武功,內力是完全失了,但發暗器的氣力還是有的,準頭也還是和從前一樣。
楚天舒和南宮旭正在鬥到緊處,南富旭步步進逼,楚天舒雙筆盤旋,勢若游龍。射向楚天舒的三支毒針究嫌勁力不足,被箋風一蕩,迅即被他盤旋飛舞的雙筆絞成粉碎。
射向申洪的那三支毒針,卻因申洪的全身氣力都已放在掌心,雙腳又似打樁一樣釘在地上的,三支毒針,只能勉強避開一支,另外二支,都射到他的身上。
申洪大吼一聲,雙掌鬆開,登、登、登倒退三步,喝道:“龜兒子,我先斃了你!”武鷹揚如影隨形,跟蹤急上,申洪騰不出手來去打宇文浩,只好咬實牙根,和武鷹揚惡戰。武鷹揚知道他是想在毒發之前和自己拼個兩敗俱傷,他倒不忙於求取速勝了,只是緊緊的纏著申洪,不讓他有脫身的機會。
但申洪那聲大喝卻提醒了楚天舒,他和南宮旭是半斤八兩,要擺脫白宮旭的纏鬥,在他來說還是做得到的。他一招“星漢浮搓”,筆花錯落,趁著南宮旭應接不暇之際,一個轉身,就向宇文浩撲去。
宇文涪功力已失,要想躲避,哪還能夠?楚天舒還沒抓著他,他已是嚇得雙腿一軟,站立不穩了。
就在此時,忽地有一片黃砂向著楚天舒吹來,楚天舒見並未起風,卻有黃砂吹來,立知不妙,赴忙以劈空掌打出,但已吸進一點毒霧,腦袋暈眩了。
楚天舒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飛身撲向宇文浩,咕咚一聲,宇文浩早已倒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南宮旭的雙筆亦已指到了楚天舒的後心。
突然有一個人擋在他們中間。
穆娟娟來得正是時候。她衣袖一揮,擋著楚天舒雙筆,楚天舒認得是她,當然只好止步了。
南宮旭吃一驚道:“老夫人,你、你怎麼……”話猶未了,只覺異香撲鼻,頓時全身麻軟,再也發不出力道了。他這才看得清楚,嘆口氣道:“原來我是認錯人了!”
這變化突如其來,正在和申洪交手的武鷹揚也不禁大吃一驚。申洪是拼命進擊的,一掌將他打翻。但在擊倒對手之後,申洪亦已是精疲力竭,再也支援不住了。他和武鷹揚幾乎是同時暈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