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給不起你要的感情。而你……居然選擇了這樣的報復,說我強姦你麼?呵呵!現在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天!
我耳邊轟的一聲響,幾乎暈了過去!
怪不得他不敢讓我為他療傷,原來,不止是為了那個傳說中的魔教紅月烙印,真相是——他不能讓人發現他本是個女人!
忽然記起了那日密林中天戈欲言又止的話。
“還不明白麼?孟家南天劍法傳子不傳女,而大伯父只有你一個女兒,其餘男丁都不是長房嫡系……我身為嫡系唯一兒子,自然要繼任孟家宗主。這是我父親一直以來的心願。但如果被人知道我有魔教的血統,大伯父就不可能立我為繼承者了。就算他肯,孟家其他子弟也不會肯的。”
其實,他真正要說的意思是:
“還不明白麼?孟家南天劍法傳子不傳女,而大伯父只有你一個女兒,其餘男丁都不是長房嫡系……我如果能扮成男子,身為嫡系唯一兒子,自然要繼任孟家宗主。這是我父親一直以來的心願。但如果被人知道我是女子,大伯父就不可能立我為繼承者了。就算他肯,孟家其他子弟也不會肯的。”
終於明白一切,原來,天戈多年女扮男裝,只是為了滿足伯父的野心,作孟家宗主!
而我,卻惑於她冠絕天下的才具氣勢,一見傾心,從此不能自己!呵呵,這是怎樣一個荒謬的笑話啊?
模模糊糊中,我又想起了那日在馬車中天戈的低聲嘆息。
“蘭,你如此待我,可要我如何是好?我們……唉……我們怎可能……”
呵呵,是了……我們怎麼可能?
然,我已經許出的一片真心,我的無可救藥的一片痴心呀……
如果這世間真有天火,我但願它把我燒成灰燼,也不想面對此刻!
迷迷糊糊中,忽然聽到有人大喊起來:“殺死這個淫賊!”——正是雲九霄!
一呼百應!
“不錯!殺死他!欺世盜名!豬狗不如!”
“殺!”
天戈並不還手,只是竭力閃避,眼睛卻還是那麼譏誚而絕望的看著我。
依稀中,我聽到父親和叔父的聲音:“殺!殺死這個孽子!”
啊!我豈止讓天戈身敗名裂,我會要了她的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能,他們不能殺死天戈。讓他們殺死我吧!天戈,我的天戈呀!
我驚惶著,就待為天戈開口辯解,卻小腹劇痛,冷汗直流,怎麼也爬不起來!
不可以,他們要殺死天戈!不可以!我要——救她——
忽然看到混亂中叔父一刀砍向天戈,不行!他要殺天戈滅口麼?我全身熱血一下子湧上心頭,想也不想,抓起一隻凳子,用力扔向叔父!
叔父被凳子絆得踉蹌了一下,卻正好撞上一把砍向天戈的大刀,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天戈驚呼一聲:“爹!”似乎衝上去扶他,卻被攻擊他的人群逼得不能接近!
又是雲九霄大吼起來:“孟天戈你這個淫徒!你竟然殺死你爹!殺父奸姐,這種人決不能留下!殺啊!”
天戈雙眉一揚,終於明白一切已是不可挽回,深深鬱郁地看了我最後一眼,慘然一笑,忽然長嘯一聲,一拂袖,勢若雷霆般擊毀幾個阻擊者的兵器,掉頭急奔出門而去!
我驚痛欲絕,知道這一眼之後,就算是滄海桑田、天荒地老也不可回頭了!心痛如絞,我昏昏沉沉地伏倒在地。
朦朧中,一雙溫柔而堅定的手抱起了我。
牧清野。
距離那天的惡夢,已經過去半年多。我做了牧清野的妻。肚子越來越大,卻還是每日落淚。不久之後,我生下了牧清野的孩子,一個美麗的小女兒。
很荒謬麼?沒關係,這是天戈的原意。我一切按她的意思做,是不是就有機會挽回那個惡夢?天戈妹妹,我的天戈妹妹,在你漫長的逃亡中,是不是在怨恨著我?讓你痛恨,是不是也是一種幸福?
終於,我讓你記住了我。如同一個屈辱的烙印……然,天戈,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今生今世,我無可忘情。這個錯誤的開始,我卻無力挽回。
直到那一天,她的死訊傳來。我的妹妹,那顆灼目而孤絕的星辰,已隕落在那場天崩地裂的雪崩中。
我無法停止咳血,卻反是微笑。死亡,是不是還給我清白的顏色?
牧清野抱著我痛哭,我只是淡淡微笑。對不起,清野。然,我已無力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