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一定死了。”
孟天戈搖搖頭,淡淡道:“雲若水,你如果要謝我,就不要讓人知道我還活在世上。這世間已經沒有孟天戈了。”他的氣色頗為不好,顯然受傷不輕,一邊說一邊低聲咳嗽,口中慢慢地冒著血水。
雲若水心頭著急,低呼道:“你受傷了?要不要緊啊?”
孟天戈還是搖搖頭:“你不要管我,自己走。我沒問題。”
雲若水紅著臉說:“我——怎麼能不管你?我是你的……你的人啊。”說著就要伸手去扶他。
孟天戈避開她的手,冷笑了一聲:“我是殺父奸姐的天南毒龍,你還不離我遠一點,難道不怕我了?”
雲若水急忙說:“不!天戈,你一定是冤枉的,我不相信!”
孟天戈冷笑:“剛才我還打算一舉殺死所有的對頭,要不是計算失誤,我已經得手了。我就是這種人,有什麼冤枉不冤枉?你不要這麼蠢得可笑!”
雲若水小臉脹得通紅,急急道:“不!不!天戈,我明白你!其實你只是想脫身,根本不想殺人,所以才選擇了這裡,故意利用雪崩詐死。你不是計算失誤,你根本是故意給他們留了活命,你是最仁慈的人,我知道的!”
孟天戈一言不發,看了她一會,乾笑一聲:“莫名其妙!”掉頭就走!
雲若水大急,趕緊道:“不準走!剛才你親了我、抱了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想拋棄我嗎?我可不依!”
孟天戈冷哼一聲說:“剛才我不用嘴度氣給你,你早就在雪中憋死了。不抱著你,你也該被大雪壓死了。就這樣也算親你抱你?無聊的女人!自己回家去!”說著就待施展輕功離去。
雲若水急得沒辦法,忽然哭了起來,叫道:“你不肯讓我跟你一起走,我就不走了,我會凍死餓死在這裡,都是你的罪過!”她的樣子嬌弱而蠻橫,又可憐的很。
孟天戈拿她沒辦法,悶哼一聲,一把扯過她,冷冷道:“你自己願意受罪,就不要怪我!”
雲若水歡天喜地,拍手大叫道:“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人!”
她的叫聲一大,引得山谷中又有積雪緩緩松塌,孟天戈眼看不好,一把將她抱在懷中,人如急箭般飛射出谷!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
身後又是一場驚天動地的雪崩!
孟天戈把雲若水帶到安全地帶,微微鬆一口氣,嘆道:“好了!”忽然眼前一黑,一口血噴出,昏了過去——他剛才獨力抵受萬鈞大雪壓體之苦,還要保護雲若水,原本受了極重的內傷,現在還大力狂奔,自然抵受不住,是以忽然昏倒。
雲若水大驚失色,幾乎一下子哭出起來!但不知為什麼,她的心中慢慢湧起一種溫柔,看著孟天戈蒼白俊俏的臉,雲若水忽然想到:“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管他是什麼。”她淺淺微笑了,吃力地扶起孟天戈,一步一步的走向山外的世界。
牧清野悠然看著竹窗前紛紛揚揚的雪花,情不自禁想起那雪花一般白衣飄灑的女子。
白衣冷淡的她無疑是絕豔的,但最特別的卻是她的眼色,那樣恆古寂寞、卻又清狂憂鬱的眼色,最是動人,足可以忘情忘俗。
牧清野可以清晰的記得,她纖細如柳的腰間那一把軟劍。
記得她突襲時的月下一劍,如驚鴻怒現般的詭豔飄搖。
牧清野身為武當門下大弟子,素來自負武功,卻也被她豔絕的劍氣驚動了心腸。他再沒想到天下還有這樣美麗的人,這樣美麗的劍,竟令他幾乎無法出手。
白衣女子被牧清野制服時,眼中的絕望近乎麻木,忽然就讓他覺得不忍和心動,情不自禁吻上她嬌紅一抹的櫻唇。
那一夜他們同宿,醒來時白衣女子已經走了,牧清野卻發現他忽然內力全失,中了一種奇怪的毒。不是不傷心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無法恨他。
萬般無奈之下,牧清野求助於師弟、武當掌教真人林清遠,靠著林真人的先天罡氣驅除奇毒,但林真人卻也因此大傷元氣,需要閉關半年,還為此無法參加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白白地讓天南孟天戈在武林大會上力挫群雄,成為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
直到在群雄討伐孟天戈的大會上,他又看到了白衣女子——孟蘭韻。他忽然就明白了一切:那個孩子甚至可能是他在那一夜留下的,卻多半不是孟天戈的。但孟蘭韻神色冷淡而憂鬱,似乎懷恨已極,卻又痴切入骨的樣子,分明是一心一意戀著那個她口口聲聲討伐的人。
牧清野震怒而辛酸,卻聽到英山血殿的雲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