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青當時只是一名小小的劍客,即使提出疑議,也沒有人理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炸死。事後,六大門派還笑談,魔教教主的頭腦也不過如此,南疆人就是好騙……
事實如此,他還能說什麼?
“我不信,我不信我爹會做出這種事。”風凌波不敢置信地衝清流輝吼道。
“哼,你爹就是風幕連那卑鄙小人吧?當年的炸藥,就是你爹做的,埋炸藥的線路,也是你爹設計的。他們生怕斯蘭逃脫,竟然用了二十斤炸藥!!!而我的斯蘭,他根本就不會武功!!你爹多麼英明偉大啊,如此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清流輝冷冷地諷道。
“你騙人,我爹不會做出這種事的,我才不信你的鬼話。黎伯伯,你告訴我,我爹他沒有做這種事,對不對?”風凌波嘶聲向黎青問道,以期他能證明她爹的清白,洗刷這不實的罪名。可是黎青沉重的表情卻間接告訴了她事實。
“我爹……他怎麼會……他不會的……不會的……”風凌波心碎了,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淚如雨下。黎湛默默地蹲下身子,將她摟入了懷中。江湖恩怨錯綜複雜,誰對誰錯,又豈是那麼容易說得清的?冤冤相報何時了……
“斯蘭從未曾害過一人,他以誠心待你們中原人,你們中原人,回報給他什麼?竟然連個全屍都不肯給他。”清流輝突然嘶聲狂笑起來,但那笑聲卻比世上所有痛哭還要淒厲、悲慘。
“所以那些人,全都該死。“清流輝大聲咆哮著,雙目昏暗,充滿仇恨。
真相'下'
所有人都沉默了。黎青痛苦地閉上眼睛,儘管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然而鐵錚錚的事實卻揭露了名正門派那些掩藏在道貌岸然背後的虛偽與罪惡。縱然他當選武林盟主以來一直致力於在武林中建立“公平、公正”原則,卻仍到現在,還是有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斯蘭赴約啊?而且還事隔這麼多年,才為他報仇。”黎寧兒覺得奇怪,如果他對斯蘭這麼深情,沒道理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啊,而且還等二十年才給他報仇。
清流輝止住瘋狂的嘶吼,聲音裡充滿悔意地道:“斯蘭赴約的那一天,恰好是我閉關的最後一天,我算好在他生辰的那一天出關,想要給他驚喜。沒想到,等我出關之後,得到的卻是‘魔教教主斯蘭被六大門派合力殲滅’的訊息。魔教教眾被殺得片甲不留,就算這樣,他們還不肯放過我們,竟然集合中原之力,毀了我們在南疆的家。斯蘭的死,對我打擊甚大,我一夜白頭,走火入魔,功力折損僅剩一成,只有忍辱偷生,靜待時機復仇。”
“所以,五年前你就開始在聚雲縣佈局了?”玄雲想起聚賢樓裡發生的一切,問道。
“豈止五年,其實八年前我的功力恢復五成時,我就已經在著手佈局了,可惜六大門派已如日中天,僅靠我一人之力,還沒辦法對付六大掌門。所以,我需要一些幫手。”
“所以你就抓了我爹和村裡的人,給他們下毒,控制他們給你做事是不是?”霍清塵很快便聯想到了她爹。可恨哪,她爹原本只是平頭百姓,竟然無端端就變成了這些江湖爭鬥的犧牲品。
“為了避免引起六大門派的注意,我自然要找些不怎麼引人注目的人做幫手,為了讓我的計劃更順利地進行,自然得有些手段讓他們聽話。”清流輝毫不否認。
“所以,聚雲縣的那些人和震遠鏢局的人都是你殺的了?”玄雲邊問邊拉住霍清塵欲上前拼命的身子,將她狠狠地箍在懷中。這丫頭總是意氣用事,她上前去只會送死。
清流輝笑道:“死幾個人又有什麼大驚小怪?你們這些正道人士殺的人,難道不夠多麼?何況他們該死,他們都是害死斯蘭的幫兇,當年埋炸藥的,就是他們。”
“你怎麼控制那些替你賣命的人?” 黎青問道。
清流輝悠悠道:“南疆盛產極樂果,只要在他們體內種下幽冥訣,再服下極樂果果實,他們不僅對我言聽計從,還成為上好的藥人。”
“藥人?”
“沒有藥人,我怎麼養活我的極樂蟲?他們的雙手可是在極樂花粉釀成的蜜裡浸泡了三年,才成為極樂蟲上好的休棲之地。我的極樂蟲可是得靠吸食他們的血液,才能成活。”清流輝緩緩吐露道。
玄雲暗下思忖道,難怪那些人手部柔嫩蒼白,原來如此。
“那麼那些血珠呢?”
“那些血珠,自然是用來餵養藥人的,不然,他們哪裡來的功力?靠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得了那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