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兮兮清減的小臉,細得跟竹節似的手腕,瘦得跟雞爪子似的雙手,心裡滿是疼惜。
蕭笑生看著這倆母女只顧著相見歡,沒人理他,當下又吃味起來。(呃,其實還是有人理他的,比如斐墨和玄風,可惜他老人家的法眼只集中在老婆孩子身上……)
“喂,呆丫頭,你對千里尋女的偉大爹親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本來熟練地伸出手想去捏兮兮的臉,但看著女兒那張變得跟親親孃子一模一樣的雪顏,卻怎麼也下不去手。完了,對著這樣的臉,'奇+書+網'他以後肯定狠不下心來捉弄她玩兒了……
“小氣爹。”兮兮躲在唯音懷中,面無表情地衝蕭笑生把舌頭伸得老長。
“你這個不孝女,就一點兒也不想阿爹?”呆丫頭真是太沒良心了,他不過就搶了她一些糕點,叫了她幾聲小豬、呆瓜,至於記仇記到現在麼……出來這麼久,居然都不抽空想想偉大的爹,真是太不孝了!
“嗯,剛剛想了一下下。”兮兮畢竟還是好孩子,意思意思地安慰了一下老人家脆弱的心靈,雖然這位“老人家”看起來青春無比。
“居然只想一下,還是剛剛……”蕭笑生徹底鬱悶了,仰天怪叫道。
斐墨看著這一家獨特的相處方式,漸漸有些瞭解兮兮平日那種旁若無人地恣意表達感情的方式,原來其來有自啊。
慰藉
“阿爹,你給他撒了‘生字粉’哦?”兮兮指著地上仰躺著的倒黴鬼問道。嗯嗯,做人果然不可以太壞,不然就會像他這樣,臉上的字一輩子都去不掉。
“切,欺負你是你爹我一個人的權利,別的人休想!”蕭笑生就是不肯承認他不爽自家女兒被人欺負。
“不理你了,臭阿爹。”兮兮再度面無表情地衝他吐了吐舌頭,繼續膩在唯音懷裡撒嬌:“阿孃阿孃,我好想你哦,我還想你做的栗子糕,小糖人,杏仁餅,嗯,還有球球。阿孃阿孃,球球長大了嗎?”球球是她從阿爹手裡搶來要養的一棵果樹,冬天開花春天結果夏天成熟,拳頭大小的果子紅紅的,果蒂處還有兩片肉肉的托兒,看起來就像兩隻小手,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熟了。阿孃說那果子很好吃誒。她都沒吃過,好想吃哦。
“它很好,過兩個月就做果奶給你喝。”唯音對著愛女,話也較平時多了一些,對女兒關心的重點顯然極為了解。
“阿孃最好了,謝謝阿孃。”兮兮口水洗臉功。
蕭笑生一邊把女兒剝離娘子身上,一邊楚楚可憐地偎過去說:“音音娘子,沒有為夫的份兒嗎?”太哀怨了,他養了那果子幾年了,回回都只是吃生果,從來沒見它被弄成果奶……這絕對是差別待遇!他要抗議。
“阿爹你又跟我搶……阿孃,不給阿爹喝!”兮兮積極拉攏孃親大人站在她這一邊。
“都給兮兒。”唯音神情淡定地宣判,兮兮抱著偉大的孃親歡呼,蕭笑生蹲到一邊找蘑菇。娘子不愛他了……
清清朗朗的輕笑在這一派“祥和”的氛圍中響起。
唯音淡淡地將清冷的視線轉過來,眼底毫不掩飾對此人的審視。
“晚輩斐墨見過蕭前輩,蕭夫人。”斐墨在唯音的注視下,優雅地抱拳行禮。蕭笑生從地上一彈而起,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姓斐?”
“在下姓斐,單名一個墨字。”斐墨彬彬有禮地重複了一遍。
“阿孃阿爹,這是墨哥哥,我出谷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他對我很好,買東西我吃,還幫我打跑壞蛋。”兮兮終於想起被她們一家冷落許久的斐墨,急忙拉著父母的雙手,向他們介紹她的好朋友。
“溪雲閣的斐濟是你什麼人?”蕭笑生挑眉問道。
“正是家父。”斐墨悠然一笑道。
“難怪我覺得你這麼眼熟。”跟他那自命風流的爹長得一模一樣。
“蕭前輩識得家父?”斐墨倒是沒聽父親說起過怪醫。
“不怎麼熟。”只不過曾經有點看他不順眼,再讓他出了點兒小丑而已。哼,一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嘴臉,當年居然意圖拐走單純的音音娘子,別說門兒了,連個窗兒都別想!話說這父子倆怎麼回事?一個當年想拐他娘子,一個現在想拐他女兒?!
唯音淡淡地看了自家相公一眼,唔,她家相公的確……很記仇。
“阿爹,我第一眼見墨哥哥的時候,覺得他跟你很像哩。”兮兮掛在蕭笑生的臂膀上說道。蕭笑生斜睨過去,呆丫頭什麼眼光,他不比這臭屁小子好看多了!!!
“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