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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黑影迅速閃開,撲撲被雨水淋溼的翅膀,不滿地衝二丫扇了幾翅膀水,惹起二丫更加憤怒的低吼。
“大毛,你怎麼出谷了?”兮兮這才看清來客是自家阿爹用未盡草餵養大的怪鳥。她記得三年前大毛還是一隻潔白無暇又可愛的小鷺,結果被阿爹拐回來之後,天天餵它吃他那些奇怪的草,結果毛越變越黑不說,嘴也越變越長,現在烏鴉不像烏鴉,鷺鷥不像鷺鷥,變成一隻又肥又壯的畸形怪鳥。
“呱呱”,大毛停下跟二丫的互搏,興奮地衝小主人撲騰著巨翅。它終於找到小主人了,呱。
“是阿孃讓你來找我的嗎?”阿爹才不會那麼好心。
“唔呱。”大毛再度拍拍翅膀,否認道。
“阿爹?”兮兮訝異了,不過大毛的叫聲在夜空中顯得有些刺耳,她便讓它飛進了房間裡,然後關上窗,找了塊桌布給大毛擦身。
“好啦二丫,不準跟大毛吵架哦。”一臉兇惡表情的二丫聽到小主人的吩咐,不甘地低吼了幾聲,在聽到大毛得意的呱呱聲時差點沒忍住又撲上去,結果兮兮一塊抹布扔過來,它本能地叼住然後放回了原處。嗚嗚,它當保姆好多年……
聚雲生變
夜半,荒郊,小路。
月亮透過濃密的雲彩邊緣,向地面撒出一絲絲慘白的光線,一列影子在地上緩慢的移動著。仔細一看,像是一群人,但是看起來又十分詭異。說詭異,是因為這群人的行動異常一致,一致到彷彿是同一個人,他們上身僵直,卻一步步很有節奏地往前移動,看他們行走的力道,每一步都踩得相當生硬,似乎沒有常人平時行路時,那種輕快、有彈性的步伐,再看看這群人的面孔,無端讓人心生幾分涼意!
他們臉色蒼白,臉上的表情非常呆滯,雙目無神,嘴唇半張,彷彿心智已失,機械而有序往深山內行進。到了一個黑黝黝的山洞前,隊伍稍稍停頓,但很快又魚貫進入洞內。從外望進去,洞裡幽深陰暗,散發著陰森而猙獰的氣息,但是這群人都毫不畏懼,一個接一個地走了進去,漸漸任由黑暗淹沒了他們的身影。
獨孤岸明顯地覺察到了不對勁。
這幾天在聚雲縣停留的門派越來越多,很多頭兩天還精神奕奕的人,一夜之間變得萎靡不振,面色蒼白,雙目深陷,而且身形也消瘦了很多,像是突然被榨乾了精力一般,頹廢無力。他們卻好似沒有察覺到自身的變化一樣,機械而木然地吃飯,行走,上樓,下樓。但是漸漸的,一些人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在聚賢樓,甚至聚雲縣城。
獨孤岸站在聚賢樓的二樓,居高臨下地觀察著這些好像木偶一樣的人,越看越覺得有問題,心裡的迷團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相公,你在幹什麼?”兮兮像個小跟屁蟲一樣,看到獨孤岸站在不遠處,像個小偷一樣賊兮兮地貓了過來,還不讓大毛二丫跟過來,以免目標太大,又被獨孤岸發現。到了他身後,她突然出聲,意圖嚇他一嚇,可惜只換來冷眼兩枚。
切,相公真是太沒有幽默感了。
“不要叫我相公。”獨孤岸冷淡地出聲警告。他這幾天懶得糾正她,實在是因為他還要辦正事,懶得跟她計較。
“為什麼?”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把臭阿爹比下去的人咩。
“你我素不相識,也未成親,不可胡亂稱呼。”獨孤岸說完,就下了樓。兮兮一步不離地跟在後面丟擲一大堆問題:“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麼?我叫蕭兮兮,這樣我們就算認識了吧?然後我們是不是就能成親了?然後我就可以叫你相公了?那你到時候要跟我回谷裡哦……”嘰哩呱啦,喋喋不休。
獨孤岸忍無可忍地回過身,冷厲低喝道:“閉嘴!”
兮兮聽話地閉上了嘴,期待地看著獨孤岸,希望下一刻能從他嘴裡冒出她想聽到的話語。
“我們不會成親,不準再叫我相公,不準再跟著我,否則……”獨孤岸隨手從桌上拿了個茶杯放在手心用力一握,茶杯無聲地碎成粉末,從他掌心淅瀝而下,他看都不看地扔了錠碎銀子到不遠處傻眼的店小二懷裡,並滿意地看到兮兮睜得溜兒圓的眼睛和嚇得呆滯的表情,輕哼一聲,準備離場,卻聽到這厚顏女子用極度崇拜的聲音說了一句:“相公,你力氣好大哦!”
他一向冷靜的面容開始龜裂,額際的青筋抽了兩抽,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他不想在這無聊女子身上浪費時間,得去查查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一件比較讓他在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