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岸將馬僵繩塞到兮兮手裡,留下一句話:“在這兒等著。”隨後閃身而去,幾下便不見蹤影。
“阿岸!”兮兮抓著馬僵繩要追上去,被風凌波拉住:“等一下兮兮,現在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冒然前去可能會給獨孤孔雀造成麻煩,還是等等再說。”
兮兮看了看手中的僵繩,又看了看風凌波,點點頭,便蹲下身子,兩手托腮望著獨孤岸離去的方向,乖乖在原地等了起來。
風凌波頓時感覺手又癢癢了起來,兮兮怎麼能這麼可愛嘛!
獨孤岸隱在暗處,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貓在一戶大院的西牆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引起他注意的是,這些人跟之前在聚雲縣看到的小攤販一樣,雖然是尋常男子的面容,但雙手卻異常嫩白,像是女子的纖纖素手一般。
這些人,與聚雲縣出現的那些人是不是同一夥兒?他們為什麼又出現在赤松鎮?他們到底是來自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又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這些疑問在獨孤岸的腦海裡不斷盤旋著。
吸血之蟲
只見那兩個人在牆角蹲了下來,好像在挖一個洞,隨後還拿出刀子,割破手腕,滴了幾滴血下去,又埋了什麼東西進去,隨後又等了一刻鐘左右,才起身準備離開。
獨孤岸從拐角處閃身到他們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倒二人,扒開他們的手臂一看,果然紋著流血蛟龍圖案,可見與聚雲縣出現的是一夥兒人。走到他們剛剛待的地方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西牆被他們鑿穿了一個小洞,小洞通往院內的另一邊,放了一片巴掌大的綠葉,綠葉上躺了十幾條像幼蠶一樣的透明小蟲,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此時,這些小蟲正在吸食他們剛剛流下的血,並且迅速地長大,很快便變成與成蠶一般大小,開始向院內四處遊離,之所以說是遊離而不是蠕動,是因為它們的動作要比蠶蟲的動作快上許多,幾乎趕得上蜈蚣的爬行速度了,很快便消失在草叢中。
獨孤岸的雙眉擰在一起,這些蟲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將二人放到旁邊的大樹上藏好後,一個縱身,他躍進了院內。
這是一個典型的後花園,種著尋常的花草樹木,間或有些假山怪石,一條小徑通往前院。隱隱約約傳來練武的聲音,獨孤岸仔細尋找著小蟲的蹤跡,結果它們已不知所蹤。於是他只好循著聲音來到前院。
前院中間是一個很大的道場,此刻,正有三十多個穿著統一白衫黑褲綁腿的壯年男子排成了四列,整齊劃一地打著拳,嘴裡還發出有節奏的“嘿”“嗬”之聲。最前方一個灰衫中年人,正揹著手走來走去地審查,應該是他們的教頭。看樣子這不是一家武館,就是一家鏢局。
專心練武的眾人並未發現院子裡進來了陌生人,仍然一心一意地練著拳法。獨孤岸靜靜地隱藏在角落仔細觀察,赫然發現那些蟲子竟然已經爬到了眾人腳下。
他還來不及動作,就見那些蟲子迅速爬到了眾人身上,鑽進了眾人的衣衫內,但他們卻好像沒有任何反應一樣,仍是一板一眼地行拳踢腿,獨孤岸皺了皺眉,如果這些是毒蟲,那麼他們肯定會遭殃,如果不是毒蟲,那些人將它們放進來,又是想做什麼呢?
又等了片刻,卻始終未見眾人有被咬的跡象,而且也沒有發現其他異常。獨孤岸正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變故就發生了。只見原本練武的人竟都慢慢停下了動作,變得像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地排成一長列,隨後便如同他在聚雲山上看到的一樣,呆滯而整齊地往後院方向走來。一行人經過他的藏身之處時,目光好像完全沒有焦距,他甚至故意暴露自己的所在,竟也無一人將目光投向他。
難道這些蟲子,就是他們變成此種模樣的原因所在?那麼,這個院子的某處,必定藏著極樂果。獨孤岸點倒最後一個人,扒開他的衣裳看了看,果然見那小蟲正附在其人胸口,蟲身竟已變成了鮮紅色,顯然吸足了血。獨孤岸折了根樹枝撥了撥那小蟲,竟然一下子脫落了下來,掉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然死去。再看那人胸口,竟連一絲被咬的痕跡都沒有。
這蟲子咬了這些人,他們卻絲毫沒有察覺。這麼說,這些蟲子咬人並不痛,甚至比蚊蟲叮咬更為微弱,因此,即使蟲子已經吸食了他們的血液,使他們中了劇毒,他們卻沒有任何感覺。獨孤岸趕緊放下此人,上前將一行人全都點住了穴道,果然在每個人身上都發現了吸血之蟲,並且,都已死去。獨孤岸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裝著兮兮一定要送給他的糖果,幸好沒有把它丟掉。他將用各種顏色的紙包好的糖果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