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多的人正在與這種隱蔽的溝通型疾病搏鬥。這種溝通型疾病會使人際間的疏離和寂寞更趨惡化,生理壓力無法承受,甚至使心臟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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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全新的觀點:我的哭聲無人聽見(1)
在1977年《 破碎的心 》出版後不久,我有幸首先接觸到一項重要的先進醫療裝置——利用先前為人所忽視的一個手段,揭開人類心臟血管系統的面紗。在當時最新的計算機技術協助之下,我得以一面和患者交談,一面觀察對方的血壓變化。
這一技術讓我和同事觀察到,一種先前被認為屬於“精神層面”的人類互動模式——普通的日常對話,可能對人類的心臟造成重大的影響。在這種技術開發出來之前,醫生一向使用聽診器和水銀柱血壓計觀測心跳。由於醫生必須用聽診器傾聽胸腔血管裡心跳的搏動,因此在觀測過程中,醫生和患者都不能講話,沉默是必然的。
然而,隨著新技術的應用,醫生一面量血壓一面與病人交談就容易起來。血壓測量方式的簡化,為我開啟了全新景象,完全改變了我對人類對話及其與孤單、與心臟疾病的瞭解。我和同事把所有人類對話稱做“血管的舒縮”和“血管的節奏”,開始進行觀察。正如所料,每當人開始講話,血壓就升高;一旦人們靜下來聽人講話或留意外界環境的變化,血壓也相應下降。從此,我們對人類對話和孤單、生病以及過早死亡之間的關係,就有了嶄新的認識。
我首次認識到,人的各種生活經驗,包括求學過程的失敗而讓彼此之間的交談變得困難或不可能時,對於健康會有多麼不良的影響。在這些情況裡頭,血管舒縮的正常節奏會遭到破壞。一旦血管急速舒縮,血壓指數陡升,顯示出隱藏在羞慚、焦慮、憤怒和恐懼之中的“血管的哭喊”,這是我們聞所未聞而且從未觸及的“哭喊”。
利用新式技術也很容易觀測到,在與成年人對話之時,他們所用的語言不是在表達、理解和溝通,而是在傷害、操縱、控制和欺凌,以及這種狀況給健康造成的影響。這些人際交往問題,及其隨之而生的血管哭喊,人們往往無法察覺。病人表面看上去冷靜自持,身體卻備受煎熬。
這種人際溝通的困難,通常可以追溯到更早時候的磨難,及其幼年時父母言語造成的創傷經驗。父母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常常將這種胡亂罵人的字眼灌注在孩子心中,孩子帶著這種記憶長大,又以同樣的方式施加到無知的下一代身上。
由於反覆遭受傷害、操縱和無情的言語摧殘,造成童年自尊的嚴重創傷,如果再加上學校生活失敗之類的創傷經驗,後果更為致命。然而,如果忽視創傷的發生原因,後果也同樣嚴重——受害者人際溝通不斷產生困難的同時,肉體也不斷受苦。內心創傷累積得越深,受害者每次嘗試溝通時身體受苦越重。這種“含毒話語”讓受害者感到絕望,它將導致受害者早夭。
最後,我終於瞭解到,人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身體狀態,一種強化健康,另一種則相反,它早早就讓人生病和死亡。我把前者命名為“包容性生理”,後者叫做“排他性生理”。在本質上,異常的人際對話、逃避人際對話,或是在人際溝通中將他人視為一種威脅的對話型別,都會一再造成科學家所熟知的戰/逃反應。這種拼命排斥他人的姿態,根源於早先遭受含毒話語或言語傷害的經驗。
這種戰/逃反應由人體的自主神經系統所控制,在高等哺乳動物身上歷經數百萬年的演化而成。動物在遇到緊急情況時,身體需要行動以自保,自主神經系統的設計便為此準備。在上古原始叢林,人和別的哺乳類動物在遇到眾所周知的“劍齒虎和長毛象”時,都需要有快速反應的保命方法。
自主神經系統的設計是為了刺激心臟血管系統,心臟血管系統則輸送必要的能量,以支援緊急情況下所需採取的行動。遇到危險時,心跳和血壓都急速增加,把面板和許多內臟抽調來的血液重新分配,送到與身體行動有關的肌肉組織。此外,體內貯藏的糖和脂肪也會釋放出來,供給能量,同時體內還會分泌一種名叫“兒茶酚胺”的高活性神經傳導物質,幾乎可以影響到體內的任何器官,改變大腦的功能運作。有許多與壓力應變有關的荷爾蒙,包括腎上腺素,也會因為這種神經傳導物質的作用,而從腎上腺皮質分泌出來。
一種全新的觀點:我的哭聲無人聽見(2)
劍齒虎、長毛象與上古原始叢林早已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但是當我們感受到“象徵性的劍齒虎”的威脅時,自主神經系統仍會有所反應。然而,這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