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兄弟現在已經是千戶,按照正常的提拔節奏,十年之內能升一級就不錯了。
像李牧這種政治眼光敏銳、自身能力和人際關係都不錯的,只要家族稍微使點兒力,不愁撈不到好位置。
擱李嵩這種眼力勁兒不行的,那就沒辦法了。十分的政治資源投入,最多能夠收穫五分的回報。
在家中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是到了軍營之中,李嵩明顯能夠感受到這種差距。
別的不說,光看這從一路走來同三兄弟打招呼人的態度,就知道他們各自在軍營中混得怎麼樣。
豪門是最現實的,有限的政治資源,最後肯定要向回報率最高的子弟身上傾斜。
到了官場上,決定政治資源分配的已經不再是侯府夫人,而是定遠侯本人和一眾族老。
不光是親兄弟之間要競爭,還要和堂兄弟們競爭。他們三兄弟只是暫時領先一步,這個差距並非無法彌補。
三人相互扶持抱團,除了關係好之外,也是為了保持這種優勢。
畢竟,大家族培養後輩不光看能力,同時還要看個人品行操守、為人處事能力。
若是連親兄弟的關係都處理不好,最基本的兄友弟恭都做不到,如何能夠指望這樣的人回報家族?
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李牧緩緩說道:“先等一等,現在時間還早,不用急著表態。
我們瞭解的情報太少,先觀望一下局勢。朝廷突然給出如此許諾,必定有大事發生。
不妨先各自去打探一下,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再做決定也不遲。”
說話間,李牧已經開始挪動腳步,向自己加入的小圈子邁了過去。
……
客套的寒暄了幾句,李牧忍不住試探道:“諸位兄長,賢弟最近在家中養傷,未曾留心朝堂之事。
朝廷這麼急著要調我等全部出京平叛,甚至不惜打破慣例破格提拔,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
越是固化的社會,慣例就越難被打破。破格提拔一個人都會引起文武百官的反彈,更不用說同時調任上千人。
要是不能獲得朝中百官的支援,哪怕皇帝下了聖旨,也能夠被堵回去。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一旦拿到朝堂討論,立即就會鬧得沸沸揚揚,定遠侯府沒有道理收不到訊息。
由不得李牧不多想。對任何一家豪門來說,在朝堂失去了耳目,都意味著災難的開始。
一旁的絡腮鬍子大漢沒好氣的說道:“能有什麼變故,還不是改革派和保守派爭鋒,我等被殃及了池魚。
只是這唐公也真夠硬氣的,為了誘使我們出京,居然敢開出如此條件,搞得我都有些動心了。”
話剛說完,一旁書生模樣的青年校尉毫不客氣的譏諷道:“大鬍子省省吧,唐公的許諾雖然誘人,那也得有命享用才行!”
“周兄,此話怎講?”
李牧配合的問道。
沒有賣關子,周校尉冷笑著說道:“別看唐公剛才好像是豁出去了,實際上都是做給我們看的。
在昨天之前,誰要是敢打破慣例許諾:破格提拔,百官的唾沫星子就能夠將人淹死,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婁山郡在昨天晚上失守了,數十萬朝廷精銳全軍覆沒,還有兩名金丹供奉隕命!
這是近千年來,朝廷損失最大的一次。從今往後叛軍就不再是隻會小打小鬧的烏合之眾,而是擁有攻伐州郡,滅殺金丹宗師的一方大勢力。
昨天夜裡,皇上連夜召集朝中三品以上大員入宮議事,就是商議婁山郡失守的善後事宜。估摸著接下來,元神武者都會出動。
婁山郡的事,有一次就足夠了,朝廷絕對不能容許發生第二次。
觀一地而知全域性,朝中百官雖然迂腐,卻不傻。地方局勢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破格提拔自然算不得什麼了。”
聽了周校尉的話,李牧先是一驚,緊接著又鬆了一口氣。不是有人針對自家就好,他可真怕被主角給祭獻了。
叛軍勢力壯大,幾乎是必然的。反周運動進行了數千年,叛軍積攢出了這份家底並不奇怪。
可惜這些傢伙,還是太急了一點兒。出頭的櫞子先爛,作為風頭最盛的反周力量,必將迎接大周帝國的雷霆一擊。
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李牧故作驚慌道:“糟糕,叛軍的目標是東南大運河!或許他們已經開始動手,接下來朝廷的麻煩大了。”
似乎很滿意李牧的反應,一旁的周校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