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道在諸天
定遠城
自從“鬼遊船”的事件一出,城內的氣氛就變得微妙了起來。除了少數幾家躲過一劫外,城內眾多豪門大族紛紛掛起了白帆,此刻正懷著滿腔怒火尋找著兇手。
死了一個紈絝子弟事小,關鍵是大家的豪門尊嚴受到了挑釁。要是不將兇手揪出來,他們還怎麼在豪門圈子裡混?
搞不好,還會被人誤以為自家衰落了。連自家子弟被殺,都不敢追查兇手。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但凡是露出一絲衰落跡象,都會招來一群餓狼。
受城內詭異氣氛的影響,天香樓這座往日裡人煙鼎沸的娛樂場,此刻也是關門閉戶。
頂著“香君姑娘”馬甲的魔門聖女,此刻正獨自撫著琴,彷彿絲毫沒有受外界的風波影響。
只是一旁的魔門弟子,卻是冷汗直冒。就好像琴音中充滿了魔力,在不斷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嗖”的一聲響,琴絃應聲而斷。撫琴的聖女,冷漠的問道:“夜鶯那小賤人,什麼時候過來的?”
看得出來,魔門內部也不太平。要不是積怨已深,撫琴的聖女斷不至於如此惡言相向。
老鴇子顫顫巍巍的回答道:“稟聖女,七天之前城外多了幾條花船,想來是哪個時候過來的。
我們也派人去查探過,但夜鶯大人的傀儡術太過玄妙,當時什麼都沒有發現。”
總部的紛爭,老鴇子是完全不想摻合。怎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站隊立即就要小命不保。
聽了這個解釋,撫琴的聖女沒有多說什麼。要是那麼容易暴露,夜鶯早就變成了死鶯,根本就逍遙不到現在。
莫說是普通探子,就算是一般天人武者,都不一定能夠立即看破夜鶯的偽裝。
事實上,敢出來活動的魔門弟子,各個都有一身隱藏自己身份的絕技。
抬頭望了望遠方的雲彩,撫琴聖女冷漠的說道:“派人警告夜鶯,她破壞了我的計劃。
如果因為她導致定遠郡的本土勢力強烈反彈,破壞了人魔劍出世,就讓她自己去向聖主解釋吧!”
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才擺平了地頭蛇,換取了他們坐壁上觀,這一波直接全功盡棄。
……
侯府之中,看著手中的案卷,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李牧,此刻也被魔門的手筆給嚇著了。
大周曆9987年7月11日,定遠郡長治縣北豐村被屠,全村六百八十二口無一倖存。
大周曆9987年7月13日,定遠郡長治縣東坡村被屠,全村八百七十六口無一倖存。
大周曆9987年7月15日,定遠郡北門縣北豐村被屠,全村一千三百八十二口無一倖存。
……
大周曆9987年8月10日,定遠郡雪峰縣望北鎮被屠,全鎮七千四百八十二口無一倖存。
大周曆9987年8月14日,定遠郡蓮花縣大西鎮被屠,全鎮一萬兩千七百二十八口無一倖存。
……
自從鬼遊船事件之後,定遠郡屠村滅門之事就頻繁發生,並且規模還在不斷擴大中。
現在就輪到了鎮子,要是繼續發展下去,就算是哪天輪到了縣城,李牧也不會感到奇怪。
這些被屠的村鎮都有兩個共同特點:其一、門口多了一個“祭”字,外加兩個死人用的白燈籠;
其二、這些人全部都是死於睡夢之中,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反抗。
李牧計算過了,這些被屠的村鎮加起來,被魔門獻祭的已經不下四萬人。
考慮到大周隱匿人口的國情,實際數字就算是翻上幾倍,都是有可能的。
血祭十餘萬人,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直接是重新整理了李牧對魔門的認知。
難怪大周帝國這麼爛,魔門這支反抗軍都沒有折騰出浪花。按照他們的行事作風,能夠獲得萬民的支援才有鬼。
最令李牧感到困惑的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郡府居然漠不關心,彷彿是司空見慣一般,根本就沒有想過上報,或者是採取行動。
如果不是便宜父親傳喚自己兄弟幾人,李牧甚至都不知道定遠郡內,最近這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恐怖的事。
看著一眾兒子惶恐的表情,定遠侯冷漠一笑:都被嚇著了吧?今天讓你們過來看這些東西,就是要讓你們明白: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太平。
要是沒有侯府的庇護,你們同樣也可能成為他們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