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主要還是大周聲望跌倒谷底的後遺症。泰昌帝活著的時候,各方勢力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可惜禍不單行,不光泰昌帝突然暴斃,接著又鬧出混淆皇室血脈的醜聞,現在還搞出一個兒皇帝。
大周朝廷的威嚴一次、又一次的按在地上摩擦,最終量變引發質變,再也震懾不住一眾地方實力派。
梁州兩大世家聯盟,帶兵佔據州府、擊殺州府官員,只是撕下了大周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類似的操作,在天下各地均有發生。只不過其它勢力進展沒有這麼快,才讓梁州世家充當了出頭鳥。
聽到這個訊息,一名書生模樣的青年男子驚喜的說道:“李兄,貌似梁州節度使同你是兄弟。如果我們這個時候過去,幫他贏得這場戰爭,那麼……”
不等青年把話說完,李凡搖了搖頭,一臉苦笑的對眾人說道:“周兄,你想叉了。
且不說我們有沒有扭轉乾坤的能力。就算是真的過去力挽狂瀾,贏得了這次戰鬥,也很難做些什麼。
梁州節度使是我家十三弟不假,可麾下的人馬卻是以家族子弟為核心組建的。
爺爺、祖爺爺等一眾長輩都在那邊主持大局,你們覺得我這樣的小輩,能夠左右他們的決策麼?”
話語間,李凡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嫉妒。同樣是出來創業,便宜十三弟卻獲得了家族的傾力支援,他卻只能自己拉隊伍。
莫說相互之間關係很一般,就算是兄弟情深,現在也輪不到他過去摘桃子。
就算是能夠過去立足,李凡也不會過去。一堆直系家族長輩在,幹什麼事情都不方便。
誰知道長輩們是否開明,在這個封建大時代,萬一發生意見相左,搞不好上面的爺爺、祖爺爺之類的,直接就操起傢伙揍人。
穿越者也不是萬能的,頂著轉世聖人的名頭,就註定要受到約束,最基本的社會道德法則怎麼也避不開。
“孝”字當頭,他闖出的名頭,可以拿出去忽悠人,但是在直系長輩面前可不好用。
作為金丹武者,李牧能夠指點大家的修為,還隔三差五的講道。有傳道的情分在,自然不會有人過去倚老賣老。
擱李凡身上就不一樣了。就他那一知半解的聖賢學問,對武者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想要對長輩發號施令,人家可不會買賬。
以他在京中幹得那些破事,搞不好剛過去,就被一眾長輩關了小黑屋。
有主角光環在,眾人很自然的理解了李凡的苦楚,只是眉宇間的那麼失望之情,怎麼也揮之不去。
白手起家說起來輕鬆,可真正去做時,就會發現著實不容易。
看看小團隊的組成就知道,一群在京中混不下去的改革派官員,加上半路上忽悠過來的江湖中人。怎麼看這樣的隊伍,都不是爭霸天下的料。
不對,現在他們要乾的不是爭霸天下,而是掃平朝中汙逆、復興大周,還天下一個太平。
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眾人,李凡鼓舞士氣道:“現在天下大亂,正是我輩大顯身手的時候。
眼下西南的亂局,恰好為我們提供了一個介入的機會。梁州之戰我們摻合不起,但是隔壁的西州我們卻可以圖謀一下。
自今上繼位之後,西州的局勢就急轉直下。被朝廷鎮壓下去的蓮花教亂黨,最近又死灰復燃,不斷的在攻伐郡縣。
西州牧慕容雲海志大才疏,整日忙著和世家大族鬥智鬥勇,根本就顧不上鎮壓亂黨。
先帝頒佈過討賊詔書,我們完全可以先用討伐蓮花教叛軍的名義招募軍隊。只要收復一二郡縣,我等就有了立業之基。
只需休養生息一年,待糧草充足、兵馬精銳後,我等就可以出兵掃清西州叛逆,而後再出兵西南蕩平……”
李凡的軍事素養雖然不怎麼樣,可好歹在侯府中也見識了一些,加上前世的記憶,拿來忽悠一群小白還是能行的。
無論是落魄文官,還是一眾江湖中人,對軍隊的意識都是敢打敢拼。在他們印象之中,只要武將不貪財、不怕死,那就能夠打勝仗。
兵法、戰陣,這些高度機密的東西,皇室和諸侯都藏得死死的,外面根本就沒有流傳。
莫說是他們這些文官,即便是很多根基淺薄的勳貴之家,都沒有這些專業知識的傳承。
知識上的不對等,讓李凡的表演獲得了滿分。唯一心中沒底的,反倒是他自己。
顧不上那麼多,反正都是過去和叛軍比爛。只要不碰到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