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周滅亡之後,第五年秋西南王李牧以越王犯邊為由,發起了南越大戰。
百萬大軍同時從五路向越地發起進攻,鋪天蓋地的攻勢,拉開了諸侯大決戰的序幕。
沒有任何意外,除了自顧不暇的嶺南王,剩下的鄲王、吳王兩路好鄰居,紛紛陳兵邊界扮演著攪屎棍的角色。
事實上,這還是算好的。因為地理位置偏安一隅的緣故,李牧僅僅只被兩路諸侯拖後腿,作為敵人的越王可是同時面臨吳、楚、陳、宋、衛、徐、蔡、衛八路諸侯的危險。
要不是大家的敵人都有一大堆,互相牽制了精力,又不想冒然出兵消耗自身實力,恐怕整個天下都會被帶入狼煙之中。
先發者的優勢,此刻已經全部顯露。老牌諸侯王在這波亂世之中,漸漸佔據了戰略主動權,後來者還忙著整頓內政。
大家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最大的敵人來源於內部世家大族。
習慣了大周時代的舒適日子,進入亂世的一眾世家豪強,根本就沒有來得及適應新環境,大都是延用當年的玩法。
隱匿田地、人口,偷稅漏稅都是基本操作,以實力證明了什麼是“挖角王”。
別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可現在是亂世。空有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來,這是各路諸侯萬萬不能容忍的。
迫不得已,大家只能紛紛加入打壓世家豪強的行列。怎奈手下人皆出自豪門世家之中,政策根本就推行不下去。
一步慢,步步慢。越王就是受害者之一,大戰才剛剛開啟,就感受到了壓力。
明明坐擁五州之地,治下丁口過四億,僅僅只是調動三百萬大軍,後勤就出現了問題。
如果是三百萬大軍全部集中在一起,受限於交通運輸,後勤跟不上也情有可原,問題上這三百萬大軍分佈在了數千裡的戰線上。
最令越王憂心的是很多部隊都是紙面數字,收編過來尚未來得及整頓的周軍,將吃空餉的傳統也一併帶入過來。
紙面上的三百萬大軍,被敵人百萬大軍壓著打,各地鎮守都在抱怨兵力不足,不斷的向他伸手要援兵。
能夠在亂世之中一躍而起,越王趙炳禮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大戰剛剛爆發,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搞清楚西南王大舉入侵的緣故了麼?”
亂世爭龍也是有步驟的,好不容易佔據邊角,坐擁戰略優勢的西南王,完全沒有道理捨棄戰略優勢。
在上古時期掛角的越地,現在已經變成了四戰之地。周圍的鄰居一大堆,受到的制衡太多,不利於積攢實力。
“稟王爺,我們蒐集到的情報是:西南王惱怒我們挑起衝突,想要趁機奪取南越之地。”
一旁負責蒐集情報的軍務司都統,硬著頭皮回答道。這個答案,實在是沒有說服力。
同對方明面上公佈的訊息一樣,蒐集情報等於沒有蒐集。在戰略上完全說不通,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當然,現實遠比小說扯蛋,邏輯神馬的並不重要。
如果按照邏輯推理,古宙大帝不應該這麼狠辣,只要立下鬼道之時不將自家氣運抽取的那麼徹底,現在還是大周的天下。
可是為了大道,古大帝直接放棄了自己的萬古帝國,這才有了現在的群雄逐鹿。
更扯蛋的是:前期佔據優勢的世家門閥,沒有趁機下場爭奪優勢,而是玩起了扶龍庭。
雖然主要以扶持自家族人為主,但是和全力加入是兩個概念。要不然現在天下最多也就五六路諸侯,哪來的群雄並起。
可這就是現實。符合邏輯是理性,不符合邏輯是人性。
歸根結底,還是大家只想享受爭龍成功帶來的紅利,又不願意承擔失敗所導致的後果。
穿上鞋,就有了顧慮。為了避免溼鞋,大家就不得不盡力避開一個、又一個水坑。
趙炳禮非常頭疼,他這個越王實際上尚未全據越地。各大古國都曾有過一段輝煌的歷史,疆域重疊是很正常之事。
周邊的競爭對手實在是太強,剛剛佔據五州之地,就被敵人給賭住了,搞得進退不得。
不斷襲擾西南,其主要目的還是想要奪取一個穩定的大後方,暫時避開群雄逐鹿的鋒芒。
怎奈計劃沒有變化快,本該贏弱的西南之地,居然冒出一條強龍。
“哼!”
冷喝一聲表示了不滿,趙炳禮強行壓制了怒火,並沒有借題發揮。
涉及到了核心戰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