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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好快。
周身所有的聲音都好像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她不知道是岑理這個人會魔法,還是她太念舊,居然只用輕筆細描般的一個點頭,就讓她陷入了玄而又玄、分不清現實和虛幻邊界的夢境中。
就像很久以前,他的那一雙清寂的目光輕易就能掀起她心底的波瀾。
在上高中之前,池柚最討厭的就是每週一的升旗儀式。
不捨週六週日的離去,週一顯得越發不討喜,再加上本來就已經困到極點了,卻還是要被迫站在操場上聽校領導的羅裡吧嗦。
上高中後,她和岑理的班級相鄰,因而升旗儀式上的佇列也是相鄰。
岑理作為班級幹部,站在他們班的佇列頭,而池柚站在自己的班的隊中,按理來說他看不見她,而她只能看他的後腦勺。
運氣好的是學校每週的升旗儀式都要求檢查校服儀容,岑理負責檢查他們班,會將佇列從頭到尾走一遍,而這勢必會經過就站在他們班隔壁的池柚。
包括餘光在內,人的雙眼能相對地看到前方120°的範圍,他慢慢走過來,淡漠的目光只是這麼一掃,餘光甚至在她身上停留不超過一秒,她卻會因此後悔今天早上睡了懶覺,而沒有時間將頭髮梳好。
從此後的每週一,池柚再也沒睡過懶覺,明明很擔心班主任看出來,卻還是要偷用姐姐的捲髮棒,學著網圖和教程,將呆板的劉海燙出活潑的弧度。
不僅如此,她還偷偷噴過媽媽的香水,岑理聞沒聞見她不知道,她只記得當時自己班上和她站得近的男生聞到了,還用驚訝的口氣問,池柚,你噴香水啦?
然後興奮地告訴其他男生,說池柚噴香水了。
接著班上的其他幾個男生都笑了起來,性格大方又樂天派的池柚竟然做這麼小女生的事,彷彿是件很有趣的事。
這時岑理經過,她又正在被幾個男生調侃,羞恥頓時爬滿臉頰,池柚心中腹誹男生的多事,努力蓋下窘迫的內心,兇巴巴地反問關你屁事。
她又不是為他們噴的。
她只是想,在每週一的升旗儀式上,在岑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能聞見她和其他人相比起來不一樣的味道。
說不定他能為此對她產生特別的印象,比如隔壁班那個身上很香的女生。
她以為自己長大了,岑理的“魔法”就對她失效了。
明明她對高中的那三年早就想開了,不再執著、不再為此輾轉反側,而僅僅只把它當做成一段歲月的記憶。
以至於在回想過去的時候,不至於都是一些青春的中二、糟糕的考試成績、和好朋友做的那些沒心沒肺的傻事,還有一段泛著微微酸甜的特殊記憶,和一個她暗戀過的男生有關。
此時此刻岑理站在她面前,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白月光文學是那麼多人的意難平,為什麼說少年時期不要遇見太驚豔的人。
一個人的生命中明明不止會出現一個人,人生的長河中過客匆匆,為什麼只會對那一個人難忘。
她一直以為那些情節,都是作者們的矯情和誇大。
她以為岑理是她年少的過客,在沒有岑理的這幾年,她遇見過其他人,也為其他人心動停駐過,所以她以為他沒那麼大的殺傷力了。
可事實證明他就是有。
但還是有幾分理性壓抑著她洶湧的內心,她還是不敢相信。
相對而立,池柚慢慢低下頭,猶豫半晌,最後問出了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問題。
“……我,是長得很像你的初戀嗎?”
不然你為什麼會突然看上我?這不科學啊。
別是什麼狗血的替身文學吧。
岑理是她的白月光沒錯,但她不想做白月光的白月光替身啊。
不明所以的問題,脫口而出的瞬間,池柚就後悔了。
而她的白月光也似乎被她給整無語了,很輕地嘆口氣,面對她九曲十八彎的腦回路,依舊選擇配合她,教養極好,且清晰地否認了。
“不是。”
池柚稍稍舒了口氣。
至少不是替身文學,男神還不至於有那麼渣。
在否認後,他又淡淡說:“我想象了三種你可能的回答,沒想到你居然會問我這個。”
“我狗血電視劇看多了,”尬得包帶子都快被手給扣爛,池柚乾笑,“你別理我就行。”
“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