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兄弟相繼去世之後,休?羅德姆變得心灰意冷,停掉了自己的生意,過起了退休的生活,還不到55歲的他變得越來越孤僻。後來,希拉里的兩個弟弟在成年之後都被精神抑鬱症所困擾,雖然病情嚴重程度不同。
希拉里的母親具有驚人的“自我修復”能力,她的童年境遇十分恐怖,曾經被拋棄和虐待,而她則令人吃驚地走出了逆境。她的女兒也是如此。據一位親戚說,多蘿西堅持跟休?羅德姆約會了5年才決定嫁給他。在這期間,多蘿西是休的秘書,而她懷疑休一直和另一個女人保持著曖昧關係。結婚後又過了5年,他們擁有了第一個孩子。(切爾西?克林頓也是在她父母婚後的第5年才出生的。)
休對什麼事情都不好奇也漠不關心,多蘿西卻思維活躍、思想開通。她樂於思索,他擅長髮火。多蘿西在六十多歲時終於圓了自己一輩子的夢想,進入了大學,專修心理學。那是1987年他們夫婦搬到小石城跟女兒和外孫女共同生活之後的事了。和女兒一樣,多蘿西在不斷地發展和變化,儘管不和諧的家庭生活過得有些艱難,她總是為自己充沛的精力找到出口,心滿意足地生活。
羅德姆家的生活就像新兵訓練,負責訓練的長官目空一切又難以被取悅。二戰期間,在海軍陸戰隊的吉恩?滕尼體能訓練營中,休曾經作為海軍軍士長訓練士兵。該訓練營將冠軍拳王滕尼的訓練和防護手法同傳統的教官訓練技巧接合起來,進行嚴格的體能訓練。休因為膝蓋受傷沒有被派往海外服役,而是被派到了五大湖區海軍站。他在自己家裡複製了兵營式的管理,坐在客廳裡的長沙發椅上厲聲發號施令(除了吃晚飯,他很少站起來),詆譭和貶低孩子的進步,這讓孩子們備感挫折,而他則將其稱之為“挫折教育”。
他要求在家中享有絕對權威,稍有抵抗,他就會暴跳如雷。如果希拉里或她的弟弟們不小心忘記擰上牙膏管的蓋子,他會毫不客氣地把牙膏蓋子從浴室的視窗扔出去,然後命令孩子到前院的冬青樹叢中把它撿回來,即使是外面下著大雪也絕不手軟。不管冬天的芝加哥夜晚氣溫有多低,他都堅持晚上睡覺時要把暖氣關掉,第二天早上才能開啟。吃飯時,他會粗暴地發表自己的見解,絕不容許別人發表異議,也絕少承認自己可能錯了。不過,要是話題很實際而希拉里又感覺自己對了的話,她就會回敬她父親幾句。假如多蘿西在討論過程中提出一些與丈夫觀點相左的論據,她丈夫就取笑她說:“你懂什麼?”“你這些愚蠢的想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自以為是的女人!”
“我父親總喜歡與別人過不去,他就是那個樣子。”休吉?羅德姆說。數十年後,希拉里和她的弟弟們對此的說法是,父親的做法不過是一項偉大培養計劃中的一部分,該計劃的目的是保證孩子們能夠成為“競爭意識強、鬥志旺盛的戰士”,賦予他們力量,培養他們注重實效的競爭精神。這不是為了侮辱他們,而是為了激發生活方式中的“現實性”因素。不過,我們完全看不出希拉里和弟弟們當年也能夠以如此感恩的態度來解釋父親的這些所謂的鼓勵。希拉里說,通常父親對她做出的成績不冷不熱,總會說她可以做得更好。當希拉里拿著除了一個B,其餘各科成績都是A的成績單回家時,她父親會說,試題出得太簡單了,還會問她為什麼沒有拿到全A。希拉里非常努力地想從父親那裡得到明確的嘉許,但是卻很難讓父親表達出自豪之情或者慈愛之心。
《希拉里傳》嚴苛的童年(3)
休發火的時候非常恐怖,有時候這個家看上去就像是馬上要爆炸了。貝齊?埃布林和其他為數不多的幾個希拉里常帶回家的女性朋友看得出,對希拉里的母親來說,跟休?羅德姆生活就是要忍受無盡的痛苦和壓抑。休發脾氣的時候,希拉里害怕地瑟縮在角落裡,而父親的吝嗇也常讓她忍無可忍。
有時他那慷慨激昂的冗長演說會從吃飯時間一直延續到夫妻倆進臥室休息的時候。每當這時,希拉里就會用雙手捂住耳朵。但也正是這種經歷幫助她提前做好了準備,迎接她和比爾?克林頓婚姻聯盟過程中的種種鬥智鬥勇的較量,也對她日後適應政界的各種鬥爭有很大的幫助。
貝齊?埃布林說:“我的父母總是欣賞我所做的一切,而希拉里得到的是另一種愛,必須努力爭取才能得到。”
希拉里後來說,孩提時代,父母之間常常相互矛盾的價值觀對她有很大的影響,而兩個人的政治理念在她身上都有所體現。她說母親其實是支援民主黨的,不過,多蘿西從來沒有對丈夫或帕克裡奇的任何一個人說起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