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徵求她對一些事情的看法。當然,這些時候,他的辦公桌上除了便條本和鉛筆之外空無一物,由此我們也能夠看出圍繞著他的神秘氣氛。
多爾曾經是個名義上的共和黨人,因為英勇無畏地幫助首席檢察官羅伯特?肯尼迪在南方保護黑人並積極為他們爭取正當權益而出名。他堅持自己的僱員不能公開宣佈自己所屬的黨派,藉以表示對尼克松不存在任何偏見。然而,他本人對尼克松的看法在調查之前就已經定型了,而這種看法的基礎是參議院對此案進行的聽證會和此案特別檢察官辦公室蒐集到的更完整的記錄。
《希拉里傳》以阿肯色為家(7)
剛剛到華盛頓來承擔這項任務的時候,希拉里就對尼克松及其罪行帶有強烈的偏見,對於他應該被彈劾這一點深信不疑。不過,從多爾那裡她學到了在完全保密的狀態下工作的好處,也知道透過一絲不苟、精心規劃不但可以達到預期目標,還能夠防止外人(尤其是記者)改變正在執行的專案的內部動力機制。
在完成了研究彈劾調查程式的任務之後,多爾和努斯鮑姆給希拉里和其他同事佈置了另外一個任務—確定以前那些彈劾案的確切基礎或者標準。希拉里參與起草的那份報告的重點是分析“重大犯罪和過失”這個短語的意義。報告提出:“證據表明,只有在被調查人實施了犯罪行為時才對他進行彈劾的做法不符合這個短語的內涵和精神,這也無法達成當初這項制度的設計者們的初衷。”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3月,特別檢察官辦公室不斷將尼克松的談話錄音送到他們這裡,而這對總統本人的影響是毀滅性的。7月初,司法委員會的成員們聽取了橢圓形辦公室的談話錄音,這卷錄音帶清楚無疑地證明總統的確是有過失的,而且在掩蓋罪行的時候起到了主導作用。在1973年3月22日,尼克松對自己的高階助手們說:“我才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要你們阻止這一切發生,讓他們援引《第五修正案》①,設法掩蓋或者乾點兒別的什麼……我要的就是這樣。”在希拉里或者她的每一個同事看來,毫無疑問,這卷錄音可以作為確鑿的證據,證明總統確實犯下了嚴重的罪行和過失,應該被彈劾。1974年7月19日,多爾正式向整個司法委員會呈報了所有彈劾罪名,其中三項指控包括濫用權力、妨害司法公正和蔑視國會,該提案以壓倒性的多數票得到了司法委員會兩黨成員的批准。
此時,尼克松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被眾議院全體彈劾,而且參議院也會批准。所以,他選擇在1974年8月9日辭職。希拉里沒有留在華盛頓的打算,也沒有準備律師資格考試,她甚至都沒有等到彈劾調查的最終報告完成就接受了在阿肯色州立大學法學院執教的工作,並告訴克林頓她會到費耶特維爾去。
希拉里說,如果克林頓和她果真是一對兒的話,就必須有一個人做出讓步。“隨著我在華盛頓的工作以出色的結果而告終,我終於可以給我們的關係—還有阿肯色—一個機會了。”
回顧剛到阿肯色州的那段日子,她還記得到那裡之前走過的道路。在希拉里就讀韋爾斯利學院期間寫給唐恩?瓊斯牧師的信裡,她聲稱大學階段對她而言將是一個“嘗試各種個性和生活方式”的時期。在讀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她給當時在哈佛讀書的男友傑夫?希爾茲寫信說:“我想去旅行,先去非洲,然後去歐洲,最後再回到美國—花一年的時間真正地‘四處閒逛’,做一切讓我感興趣的事情。”她希望能夠在卡羅來納的工藝中心工作,再試一試自己有沒有戲劇表演的天賦,還要去南卡羅來納或者墨西哥州,“花一個月的時間在白天做各種工作來見識形形色色的人”。
在耶魯,希拉里遇到了克林頓,當時,她要比他成熟得多。克林頓跟女性之間的交往通常都非常短暫,建立在性關係基礎之上,比較隨便,而且缺乏互動。而希拉里在遇到克林頓之前,她已經經歷過了真實的戀愛。在其中幾段戀情裡,她會同愛人在政治、哲學和學術觀點方面進行有意義的溝通,而克林頓同女人之間的交往則缺乏這樣的成熟和全心全意。自從離開帕克裡奇之後,她成長了許多。
成為總統的時候,克林頓透過政治家的直覺和學者的頭腦來體驗生活。除了童年時代在南方黑人當中生活和在牛津讀書時遊歷歐洲的經歷這兩個特例之外,他所有的基本理念、價值觀都是透過閱讀、談話、選舉、執政以及他妻子的經驗而得來的。
那些試圖詆譭希拉里和以克林頓為敵的人很久以前就宣稱,希拉里巨大的野心根植於對權力的赤裸裸的追求,而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