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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軍將領何人?”劉從誨卻問道。
“年初時朝中貶謫右拾遺徐雄到鄆州領州刺史,這次便是他率鄆州兵。”袁方回道。
這時,李萼在旁道:“這徐雄是個文官,只怕統不了兵,如果劉將軍要率兵進城,還是先上船見見鄆州天平軍牙將。某年事已高,可率領彰信軍佈於城郊。”
第0593章 轟鳴的皇都
子夜凌晨,皓月當空,皎潔如鏡,清輝傾瀉東京城外的金水河上,粼粼波光泛動如一條玉帶筆直延伸著直抵城樓下的拱形橋洞。一陣嘩嘩的水聲響起,小兒臂粗的鐵閘柵欄水門緩緩向上吊起,縮入水門拱洞頂部。
燈火通明的城樓上,一名禁軍將領手扶垛口向下觀望,兩名軍士用繩索吊著一隻竹籃,自女牆垛口迅速放了下去。不多時,一個小黑點出現在遠處的河面上,飛速向水門靠近,漸漸現出一條體形狹長的小艇,十六名健壯的軍士齊齊撐漿,小艇很快就到了城門下,一名披甲將領從懷裡取出腰牌、符訖放入竹籃內,那竹籃隨之被吊了上去。
遠處河面傳來陣陣船漿擊水的聲音,黑壓壓的船隊滾滾而來,飛快自西北水門湧入,順金水河直過內城金水門,向禁中大內的龍池駛去。
同時,外城東北水門外也來了一支船隊,自水門洶湧而入,順河面一直向前到外城小橫橋。這時,幽暗的橋孔裡突然迎面駛出一艘小船,一員紅袍黑甲的大將手按配劍立於船頭。
“袁太尉!有什麼動靜嗎?”劉從誨也在船頭,與鄭德彬一齊遙遙拱手見禮。
“噓!讓諸將士待在船上,見機而動!”小船頭大將正是袁彥,他豎指示意噤聲,可為了讓對面兩人安心,還是提醒了一聲。
丑時末,月亮漸漸落山,當最後一縷幽幽月光消失,天地間一片黑暗,原本隱約可見的城內街坊突然飛快消隱,只剩內外城各處城樓上還亮著燈籠和篝火。而位於城北中心處的皇城則燈
突然,大地一陣震動,城西新曹門內傳來轟鳴的馬蹄聲,自牛行街飛快向西,還沒到內城望春門,城門已經轟然大開,一萬餘鐵騎高舉火把狂奔而過,一下就進了內城潘樓街,甲騎簇擁下的大將正是頭天傍晚返京的前殿前都虞候石守信。
幾乎同時,內城南部的舊宋門、保康門、朱雀門也傳來動靜,滾滾鐵流自御街、保康門大街北上,不一會兒到洲橋便匯合了上萬鐵騎,一西一南兩支馬軍直撲向皇城。
而這時,位於城北中心處的皇城上,南五門城樓駐軍一聽到動靜,則突然燈火齊滅,整個皇城一下陷入無邊暗影中。
城西梁門上,封乾厚手扶牆垛遠望,側耳細聽著城東山洪爆發一般的馬蹄聲,見皇城燈火一下熄滅,有些擔憂地說:“王文伯的部署還是不錯,內外皆有落子,就不知禁軍將領這時候會不會動其他的心思。”
“確實!底層士兵只認有威望的大將,倒戈相向是很有可能的事,就看大營那邊李正元如何拿捏時機了!”
羅彥環有些忐忑不安,轉身喊了一名都頭下城樓去,率一百騎去皇城前偵察。另派了幾隊哨騎分赴各門探查。
侍衛司馬軍總共只有兩三萬,掌握在高懷德和李處耘、趙彥徽三人手裡,但這天傍晚,高懷德卻找藉口回家了,侍衛司除了駐防於內外部分城門的兵力,留在大營的步軍調出去太慢,只有馬軍沿街突進才能迅速馳援。而韓通這幾天一直待在宮城宣佑門,並掌握著宮內宿衛。
城東、城南的馬蹄聲如奔雷滾滾,而城西則一片靜諡,皇城卻沒有任何動靜。不多時,內城西南角的崇明門、宜秋門也傳來動靜,數千鐵甲步軍列隊湧入城內,自浚儀橋街緩緩北上,沿浚儀橋街、西角樓南街直達皇城西角樓下,由此形成一條線,將侍衛司大營,及城西一小半完全遮護在後。
此時,除了外城相對安靜,內城十二門都在調兵,因為正常來說,內城每門駐防兩個指揮就夠多的了,而現在是每門一軍,多出的一半兵力正好可以調出。還有從外城湧進來的兵力,從主幹道沿途匯聚,全部都在湧向皇城。
皇城前的左掖門、宣德門、右掖門前廣場上,殿前司鐵騎彙集後紛紛下馬,百餘騎士兵著將領到城下叫喊開門,而後面下馬計程車兵們分頭行動,就近拆除廣場邊停放車馬的廊房硃紅立柱,試圖作為攻城槌撞門。
然而,城頭忽然傳來一聲怒喝,隨之亮起一支火把,緊接著無數士兵齊聲大喝,連串的的火把光亮沿著城頭一支向兩邊伸展,整個皇城又一下從黑暗中現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