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鈺一怔,心中一陣驚訝,沒想到這狐狸精居然先向自己見禮,頓時有點手足無措,下意識想要還禮,忽然又反應過來,符金瓊還沒開口呢,自己這一還禮那就是先認可表態了。而且自己是平妻地位高過她啊,是不用還禮的,不由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轉頭惡狠狠地看向河堤下的章鉞。這個死不要臉的,自己討厭的女人,他偏要帶回來。
“這位就是大娘子符氏吧!賤妾宋瑤珠,這廂有禮了!”宋瑤珠又再盈盈一福,她只是開始很緊張,可真事到臨頭,她反而一點不慌,畢竟是掌管過上千多號人,有膽識有氣度,見過的各種場面當然不是這些宅在深閨的女人所能比擬的了。
“呵呵……宋娘子請起!以後都是一家人,初來乍到可能有點住不習慣,有什麼短缺的可早晚間來與我說聲。孟管家!你先帶她們主僕到東廂院住下。”符金瓊坦然受了一禮,而且提示對方早晚間需過來請安。同時,一看宋瑤珠的表現,頓時覺得之前卞鈺的評價十分正確。
這宋氏走路的步態婀娜,纖腰款款,姿態撩人,更兼那修長的身材********,看得符金瓊都覺得那姿態優美之極,心中是羨慕嫉妒,但恨還談不上了。而且她行禮時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帶著嫵媚的韻味,又會拳腳武藝,這可真是一個勁敵啊!
符金瓊心中瞬間就生出了一種危機感,但她就只是溫和地笑笑,不願表露出來。見章鉞剛才不上來,這會兒沒事人一樣悠然地揹著手上河堤了,頓時心中氣苦,轉身就帶著青竹先走了。她一走,卞鈺也一鼻孔出氣,帶著其她人跟著走了。
轉瞬間,女人們走了個精光,唯餘一縷暗香在晚風中飄蕩,漸漸消散。李多壽等親兵還沒搬完行李,這時一個個都臉紅脖子粗地忍著笑。
章鉞老臉紅紅,視若無睹,兩手一背昂首挺胸地邁著方步回家,心中尋思著該怎麼安撫家中大婦。(未完待續。)
第0264章 風起秦州
二月初的清晨還有一絲寒意,雨絲綿綿地下著,遠看街邊河柳在薄霧中依稀有了一團嫩綠,走近了看卻是光光的枝條帶著黃綠的葉芽。一年之計在於春,最好的時光莫過如此。
馬車在皇城左掖門外停下,章鉞下車只帶上李多壽前往侍衛司衙署,前堂里人很多,都是一些身著朱紫袍服的廂級禁軍將領,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閒聊。
章鉞一到就恰好聽到裡面高喊一聲“升堂”,於是跟著一眾將領紛紛向裡繞過中庭大院走廊,進入裡面的大堂。這大堂可非同一般,閒暇時不能隨便進入,因為這大堂也稱為節堂、白虎堂。
裡側正中就是一面紅漆有白虎圖案浮雕的巨形屏風,侍衛司日常上值和商議軍機大事就在這裡進行。李重進頭戴黑色硬翅折腳幞頭,身著紫袍,腰繫玉帶,已莊重嚴肅地在屏風前帥案後就坐,目光沉靜地掃視左右分列而坐的一眾將領。
“正月裡有不少人告假,現在都基本回來了。這裡先說一下近來朝中大事,諸位必須留意,下值後自行安排,各廂士兵儘快恢復操練。”李重進說完一揮手,旁邊侍立的軍吏便拿起重要備份公文開始朗讀。
“正月底中書敕命:遼國自晉、漢以來屢寇河北,輕騎深入無藩籬之限,郊野之民每困殺掠。德州刺史張藏英稱深、冀之間有胡盧河,橫亙數百里,可浚之以限其奔突。是以,詔忠武節度使王彥超、彰信節度使韓通將兵夾浚胡盧河,築城於李晏口,留兵戍之。”
李重進接著解釋道:“如今陛下有意穩固邊防,據說已下詔召張藏英進京,陳明備邊之策。這個張藏英原本是遼國幽州蘆臺軍使、兼榷鹽制置使,因不忿遼國橫徵暴斂,廣順末率上萬人南歸我朝,時逢太祖病重,疑而未用,陛下即位授為德州刺史,如今召還是為邊防計。這樣一來也不知河北會不會出事,諸位要做好準備才是。”
“如今這天氣下雨,恐怕也只能寬限幾日再開始操練了。”一名將領嘀咕道。
“是嗎?糧草領齊了嗎?軍械庫房是否有清查?校場營房是否整潔?”李重進面露不悅之色,揮揮手道:“今天就到這裡,都回去準備。”
議事結束,章鉞隨眾將出來,慕容延釗和李處耘在前面等他,似乎是有話要說。章鉞指了指東面虎捷左廂官房,幾人一起沿走廊過去,到堂上落坐。
“二位有什麼要說的,先說吧!”章鉞剛回京,還不清楚情況。
“我們左廂將領不缺,兵額滿員,就是武器和軍服需要汰換一批,數量有點大,需要都使用印申請,其餘倒沒什麼事。”李處耘說。
“